r> 温热的眼泪染透了她的领巾,把湿润的触感传播到她的脖颈上,他在哭?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脆弱如婴孩的他,是从相识起就没有过的模样。 久久,茴熵抬手轻抚他的头,待他稍加平复后,道:“回家了,没事了。”她想呀,他必是在外面历经了数不清的苦难,才弄的这般模样。 太医见状并没有上前打扰,只拟了药方吩咐快去抓药煎汤,这三日,针灸药浴能用的都用了,既已醒来,说明高热渐退,便不会再有大碍。 待老夫人匆匆赶到时,茴熵已经扶他依靠在床边,用汤勺小心的喂着汤水,看到他眉眼前的乱发,不由的帮他撩至耳后。可她如大姐姐一般的照料,却让鲁城面露绯色,延绵至耳根,只是当时,谁也没有察觉。 不日鲁城好转,便投身到了军营之中,他不能用神力干预什么,只能用鲁城的身份守护古蜀,努力让一切回来原来的轨道。 他很少回家,总是来去匆匆,但不管何时归来,都会给茴熵带些她喜欢的吃食,城中哪家店铺又有了新研制出来的点心,他也总是知道。 茴熵还是终日守在老夫人身旁,过着平淡且惬意的小日子,就这样一晃又是三年。 现在老夫人最大的期许就是鲁城尽快成婚,可纵得千百女子倾慕,他都不为所动,老夫人多次装病威逼利诱,也无济于事。 因此茴熵总是不由想起他归来那日,哭泣着喊着藤黎的名字,她在心中模拟了一万种的猜想,觉的最合理的就是藤黎是鲁城在大漠之中遇到的心悦之人,不知什么缘由离他而去,才让他悲痛欲绝,以至于在昏迷之中还一直喊着她的名字,究竟是怎样的天姿?才让如今的鲁城对皇城之内个色的闺秀全部嗤之以鼻。 如今的茴熵,早过了二八年华,因贪恋在老夫人身边,迟迟不愿婚嫁,可她和鲁城不一样的是,她能让老夫人轻易拿捏。老夫人装了一次胸闷气短,语重心长的对她说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给她寻个好归宿,若是那日她不在了,知道她能富足安慰的度过此生,便也瞑目了,就骗去了茴熵的好些眼泪,答应满足她的心愿。 彼时,西淋大举进犯,鲁城已是军中威风凛凛的少将,今日回府,是来告别的,他要去往边关,同他爹爹一起对抗西淋。 进府后却看到茴熵在嬷嬷的怂勇下羞涩的躲在祖母庭院的门外,怯懦的低声道:“嬷嬷,这样真的好吗?这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事,我没有父母,全凭老夫人做主就是了。” 嬷嬷轻拍她的手臂:“这是老夫人吩咐的,她就知道你会这么想,你放心吧,老夫人既疼你,必然是要替你寻个你自己个满意的。” 不远处的鲁城看到此景,心中已了然,茴熵长他三岁,如今年岁,若是寻常人家的闺秀早嫁作他人为妇,今日这般热闹,想必是在为她择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