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子成龙,其心切切。但经此一伤,小公子的双手恐再难拿起重物,更不要说练剑......” 此话一出,云如章面上立刻阴晦如云。 他殚精竭虑,不顾一切,在任云生身上试验近十年,便只是为的今日——若能借那只蛊虫将任云生的五行术天赋转介到云熙照身上,那么云家便可以拥有两位直系所出的行术者! 也只有这样,在未来的十年甚至二十年里,云家才有实力去争夺那个东西。 数年筹谋,毁于一旦...... 云如章挥手。云初辰原本站在他身侧,少年身形掩藏在屏风的折拐之后,随着云如章的动作走出。他对着老医师微微行礼,温声道:“多谢文老,我送您出去。” 老医师点点头,轻声叹息,摇着头随云初辰出去了。 藏身在屏风后的第二人才在此刻显形。 是那位黑袍人纪先生。 云如章捏着眉心,愁声问:“蛊虫如何?” “是假的。”黑袍人摊开手掌,掌心一块拇指大小的黑色石块,“当时阴隗雪落地,便被那姑娘所使用的水行术凝冰封住。你命人将她带走后,府上水系的五行术士多般尝试,也没能化解凝冰,最后是碎了冰层才将其掘出。” “但已经被换成了一块石头。” · 牢狱中。 任云生看着柳元初手指抹过乾坤袋,从中拿出一个冰霜凝结的球体。 球体晶莹剔透,其中封存着些许气泡,和一只纯黑色的,蜷缩着,尚未完全舒展身体的蛊虫。 “你竟然顺手拿了它......”任云生喃喃,“所以你心里其实有我?” 柳元初翻了个白眼儿,不想理会他。她直接将手中的冰球对着任云生的脑门砸过去,然后起身,望着头顶的那一道小窗:“离开泾州云家,你说要先找回这只蛊虫。如今蛊虫有了,可以准备离开了吗?” “可以。”任云生轻轻一笑。 他双手接住那只迎面砸来的冰球,没有立刻将其捏碎,放出其中的蛊虫,而是将冰球收入袖中。 球面紧贴着他的手臂,带来入骨的冷意。他也站起身来。 “师父打算怎么做?要知道,自两百年前那场行阴大战后,泾州云家主脉没落,旁支登堂入室,血脉中五行天赋也愈发稀薄。所以很早的时候,云家就在搜寻能够压制五行术的方法......泾州大牢之中,可是无法使用五行术的。” 柳元初没有说话。她看了任云生一眼,只觉得十年不见,自己这位徒弟脑子好像出了些问题。 她自乾坤袋中寻出一根细长的铁丝,弯折之后塞入匙孔之中。 铁丝旋转,片刻之后,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一声。 锁开了。 柳元初用同样的方法也打开任云生牢门上的锁,两人踏出牢房。 泾州城的这座大牢,构造十分奇特。它不像寻常牢狱那样曲折回转,在有限的空间中设置数量最多的牢房,而是一条狭长的通道,从东到西,一路畅通无阻。 柳元初和任云生被带进来时,被关在入口处左手第一间。 他们在牢房中时,空间十分安静,连落针的声音都没有。所以柳元初以为,这牢狱中其他的牢房,都是空的。 她只是随意向更深处的牢房扫了一眼。 那些牢房都是一间挨着一间,每间以黑石铸造的狱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