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高挺的黑色身影站在树下,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树干上一道同心锁。 身后传来踉跄的脚步声,一道女声响起:“尊上。” 玄墨摩挲着金锁上凹刻的‘阿牌’并不回头,他知道来人是谁:“你不好好养伤闭关,来这里做什么?” 媚影跪在地上,看向他的背影满是心疼和眷恋,她伤的太重,即便有暗影每日输入修为,手脚却还是不便使唤。 这一路上她都是跌跌撞撞爬上来的,已经结痂的伤口现下有鲜血直流。 “尊上,我担心您的身体。听说您用龙身引来天雨灭火,此法太伤修为,而您的旧伤还未痊愈。” 媚影说着,几欲要落下泪来,她从暗影处得到消息后便不管不顾的要去无极殿,却被告知尊上不在,而无极殿不许任何人进入。 她一路走一路探听,终于见到了人。 玄墨垂下眼眸,语气冰冷: “孤的身体如何,与你无关。以后,你就在魑魅殿好好养伤,没有孤的允许,不必再出来。” 说罢,不等媚影开口,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尊上…尊上……” 这些话像是刀子一般刺入媚影心中,她摊倒在地,豆大的泪珠落在石灰地板上晕染开来。 “为什么?为什么您见一面都不给我机会…为什么…” 媚影抬眸,看向不远处的那颗双生树,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玄墨刚刚站在位置,分岔的树枝上唯一一枚同心锁显得格外显眼。 金锁上下各自刻画着两个名字,媚影疑惑的念出声来:“有德?阿牌?…...阿牌..是谁?” 难道那个贱人,早就心有所属,而尊上也早就知道?媚影不明所以,可是如今想要杀了那个贱人的机会,越发渺小。 她已经让暗影去过地牢,却不见那个贱人的身影,血兽场的守卫说见过玄墨进去过,很明显他在保护她。 可越是如此,媚影就越是恨,恨到骨子里恨不得将人凌迟致死: “你等着吧,你一定要死!一定会死!” 无极殿中, 有德坐在地上,背靠书架,专注的读着竹简上晦涩难懂的文字,换做之前她是看也看不懂的,可后来鹿翎逼着她学,如今十个字倒也能懂七八个。 她看的认真专注,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看什么呢?”冰冷的声音传来。 有德身体一抖,硬生生的停下了将竹简收起的动作,她知道但凡慌慌张张的收起来,必定会引他怀疑。 她扬起笑脸:“你回来了?我闲的没事儿干,看看这些竹简打发时间。”实则握住竹简的手指泛白,掩盖内心的紧张。 玄墨点点头,从身后拿出一件衣裳:“好看吗?” 大红色的衣衫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龙纹,每一片纹路上都坠着拇指大小的南珠,南珠珍贵稀有,十分罕见,却被当成装饰衣裳的挂件,当真是奢靡。 况且这上面的南珠颗颗圆润饱满,泛着柔和透亮的光泽,当属极品中的珍品。衣袖裙摆处逢着黄豆大小的各色宝石,在这昏暗的密室中熠熠生辉。 有德无措的咽了咽口水,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件衣裳固然价值连城,美丽至极,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件婚服。 她心虚的将目光撇开,指尖似乎是要扣紧竹简,干巴巴的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