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营地中的护卫比昨日增添了几倍,正中间圣上的帐篷中灯火通明。朝中大臣皆为了今日之事,聚集其中。 隐秘的树林中,李澄怒瞪着面前的人:“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他怎么会回来!你说啊!” 下一刻一个巴掌狠狠的甩过去,霍楚满眼的不耐:“给我闭嘴!” 霍懋能活着回来,而且毫发无伤,他比任何人的气愤。不过他知道不是霍懋命大,而是有人救了他。 探子说那人武功极高,却未曾与他们交手,只是救下霍懋后就逃之夭夭,不知所踪。 脸上火辣辣的疼,李澄眼中的怨恨像是要溢出来,她狠狠的盯着霍楚:“你居然打我!” “打你又如何?九弟连碰也不愿意碰你,还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嫌弃。我警告你,少对我指手画脚,不然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霍楚说罢,便转身离去。 只剩下李澄站在原地,恨恨的瞧着他的背影:“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都跪下来求我!” 已经接近子时,外面巡卫依旧不敢松懈,今日九皇子遇刺,焉知明日是不是就是圣上? 朝臣们提议为了安全考虑,还是速速回京,可宏道帝不知怎么犯了犟脾气,他非要留下来看看到底谁那么大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刺杀他的儿子。 而有德对这一切都不知情,此刻她躺在帐篷里睡的正香。 一道黑影慢慢逼近床榻上的她,却又在距离三四步远的距离停下,目光赤裸裸的盯着床上的有德。 那双眼睛里又爱又恨,复杂的很,像是黑夜下波涛汹涌的海面,看着床上平静恬淡的睡颜,阿牌没由来的低声一笑,既而走出帐篷。 夜色下的河边寂静无人,阿牌坐在一块石头上,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打开瓶塞,将里面的药丸悉数倒入潺潺的河水中。 脑海中浮现出有德的话: “再去黑市弄点合欢散,还有…一次就能助孕的药。” “我要加重在霍懋心中的筹码,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没有办法。” 这一句句发疯的话,让阿牌几乎抓狂,所以他把药换成了软筋散。 深爱一个人怎么能看着她一次次奔向别人的怀抱? 阿牌将已经空荡荡的瓷瓶扔进河中,抬手摘下面具,举世无双的容颜在这平淡无奇的夜色也渲染的朦胧美丽。 “李有德,你别想着走,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 低声的喃昵被风吹走,只留下空荡荡的流水声。 潮湿狭小的山洞中,湿润发霉的味道充斥着鼻腔,有德想睁开眼睛,却觉得十分费力。 一个温暖炙热的怀抱将她包裹,令她感到安心。 “别离开我,好吗?不管你是人是妖,我都不害怕,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 他的声音充满了恳求,有德眼皮跳动想看看这人是谁,可是却无能为力,想说些什么安慰,却也只是徒劳。 下一刻,那个声音变得疯狂执拗:“你一直在骗我,一直在骗我,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绝对不会!” 脖子被人狠狠掐住,有德惊恐的挣扎,却只能陷入无尽的黑暗和窒息。 “啊!” “姑娘,是不是做噩梦了?”珠光小跑过来。 有德惊魂未定的看着周遭的一切,才明白自己这是做了个梦,额间的冒出豆大的汗珠,珠光给她披上外套,又端来一杯温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