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瞧瞧,诶哟!这颜色多趁你的美貌,啧啧啧……我做生意这么多年,还没瞧见过比你更适合这颜色的人!” 郝四娘拿着一盒胭脂,给面前这个小姑娘一顿猛夸洗脑。 抬头间瞧见铺子门口走过走过一个穿着灰衣麻布的人影,朝着拐角的后门走去。 郝四娘一眼就认出来这人是阿牌,胭脂铺子是前门,可连接后面的住所,可拐角的胡同口还有一个门。 神神秘秘的,不过郝四娘也见怪不怪了,这些年没少瞧见阿牌千奇百怪的样子。她不傻,反而精的很,不该问的从来不问。 她也知道,有德这孩子从小就邪性。更何况自己的命还靠人家每个月给解药活着,何必再知道些不该知道的,难道嫌自己活的太长。 没一会儿那买胭脂的姑娘就被郝四娘忽悠了四盒走了。 “姑娘,下回再来啊!”郝四娘摇着帕子站在门口送人,又瞧见阿牌脚步匆匆的路过门口,没一会儿连影子都瞧不见了。 郝四娘说了半天有些口渴,转身就回了院子,正瞧见有德坐在走廊下,一脸笑意的看着霍懋。 那笑里面的东西,很复杂,郝四娘不知怎么的,觉得古怪的很。像是一匹狼,看着手中插翅难逃的兔子,想在饱腹之前,好好戏耍猎物一番。 莫名的瘆人,郝四娘打了个冷颤,连水也不喝了,转身就要回胭脂铺。 “等等。” 身后传来有德带笑的声音,郝四娘吓得停住了步子,苦着脸暗骂一句,而后咧着嘴,努力呈现最大的笑脸转过身去: “怎么了?我的大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有德站起身朝前走了几步,对着郝四娘招了招手,郝四娘便小跑过去,凑近听着她的低语。 “什么?你让我带着他去外面……”郝四娘有些惊讶,出声引起了霍懋的注意,她立马放低了声音: “你不是最宝贝他,连院门都不让他出,怎么…怎么如今让我带着他去外面逛逛?” 郝四娘心里有些打鼓,她看不明白有德又在耍什么花招。 “我家阿懋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他一直想出去逛逛,阿牌没时间,而我…这两日来了葵水,那便只有你了!” 有德说的理所当然,同时霍懋也听到了这话,立马站起身来激动道:“真的?我可以出去?” “当然可以。”有德上前拉着霍懋的手,笑的开怀:“你的伤好了,想去哪儿边去哪儿,不止这个镇子,扬州城也得去看看!” 霍懋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亮的像星辰,一把抱住有德原地蹦哒:“小德,你真好!” 郝四娘看着他二人如此亲昵,撇撇嘴,真是的!自己还没答应呢,这事儿就已经定下来了! 害!可真是够苦命的!郝四娘不由得可怜自己! 夜色渐深,李怀安买下了一栋宅子,又逛了扬州夜街,如今回到逃仙阁,打开窗口看着底下的万千灯火。 本应该是惬意悠闲,却不知怎么忽然感伤起来,转身回房提笔作画,没一会儿纸上便跃然于上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像。 丹青妙笔下,画中人俊逸非常,剑眉星目,透露出一股华贵的气质,令人赏心悦目。 李怀安轻轻的吹干墨渍,心中无限感伤:霍懋,你到底在哪儿……你知不知道,李贵妃为了你..已经疯了。 刘放端来宵夜,打断了他的思绪:“公子,这是逃仙阁的特色小吃,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