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外面一道惊雷闪现,将昏暗的茅草屋照如白昼,光打在少年的脸上,屋内众人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像蜈蚣一样的疤痕盘踞在大半张脸上,大块红色的胎记鲜红如血,宛如恶鬼丑陋如斯。 阿牌反应过来,一手捂住脸,一把捡起地上的面具风一般的跑出屋去, 王虎灿灿的收回手,有些心虚不安的看向李怀安:“大..大人……” 李怀安摆摆手:“看来他戴面具的确是因容貌受损,是我多心了。”且从他刚刚的反应来看,王虎扑过去的时候,他吓得在原地不能动弹,证明他不会武功。 等阿牌再回来的时候,李怀安一行人已经离去,桌上放着两锭银子还有一袋铜钱。 刘放替李怀安撑着伞,身后的王虎和黄老大二人不免有些踌躇内疚,搓着手不安道:“我这心里过意不去,虽然将身上的铜钱都给人家留下了,可……” 黄老大点点头,看了一眼走在前方的李怀安,撇撇嘴:“咱们都是老实人,没做过这么欺负人的事儿!” 他们的话李怀安听的清楚,知道他们是怪自己让他们做了坏人,可是这件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些。 纵然是欺负了那少年,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多给他些银子权当补偿了。一行人又朝着另一个山头寻去。 山洞中, 有德浑身上下的衣衫都湿透了,霍懋也没例外,摸索着将干草木柴一股脑儿的扔进快要燃烧殆尽的火堆中。 随着火苗越大,两人反而越来越冷,因为有了暖和,湿寒才更更加明显。 有德冷的双齿打颤,手忙脚乱的开始解衣裳。 “你?你做什么?”霍懋听到衣衫摩擦的声音,语气有些惊慌。 有德头也不抬,脱的只剩下一件双雁肚兜:“脱衣服阿,不然就这鬼天气穿在身上什么时候能干?”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坏笑道:“怎么?你不瞎了 ?” 霍懋感受到她的凑近,连忙躲开:“你…不知羞耻,与男子共处一室怎么能随便脱衣裳,你……” 霍懋气的青筋暴起,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个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的女子,难道她没有脑子吗?还是在深山长大,根本没有学过礼义廉耻。 更重要的是,自己可以坐怀不乱,若是换了旁人该怎么办? “反正你是个瞎子,也看不到。有什么好怕的,还是……”有德笑着凑近他,呼吸都喷在他的脸上:“还是你心悦我?忍不住躁动了?” ‘腾’地一声,霍懋站起身来,语气激动:“胡说八道,简直是不可理喻。” 有德看着他站在洞口的背影,顺势低下头看着肚兜里侧缝制的暗带子,里面用油纸装着一小包药粉。 这是她在出发岭南前特意去街口找王半仙配的合欢散,花了她整整二十两银子。为的就是今天,早在昨夜决定上山前,她便准备好了! 今日,霍懋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时间紧迫,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但是关系却可以迅速确定。 随着衣衫渐渐被火烤干,有德看了看矗立在洞口的霍懋,小心翼翼的拿起盛满水的竹筒,往口中猛灌。 随后打开合欢散,倒入刚刚还未开封的竹筒中,想了想似乎是不保险,又在刚刚自己所喝的竹筒里也倒上了合欢散。 这下子两筒水都有合欢散,也就不怕霍懋不喝了。 不对,万一他不渴怎么办?有德咬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