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交加,水面大雾四起,阿牌扶着栏杆登上甲板,面前除了雨水便是一片漆黑,天与水没有交界。 此刻船上的人大多回去休息,王老八不愿节外生枝,便让他们这个时候出来透透气。 阿牌好奇的低头看去,漆黑的河水像个漩涡一般,好像里面蕴藏着一头巨大的怪兽,眩晕感随之而来。 “跟屁虫,往下看会晕船的,蠢货。”郝四娘嘲讽的声音传来。 明知道那丫头的德行,还屁颠屁颠的跟在她屁股身后,可不就是吃软饭的跟屁虫吗?郝四娘惹不起有德,只能拿着阿牌撒气。 有德走上前抓住阿牌冰凉的小手:“去旁边坐一会儿。” 阿牌刚要点头,便瞧见很远很远的地方有火光闪耀,眨了眨眼,又消失不见。 “怎么了?”有德见他呆愣,还以为他不舒服。 “没什么…”可能是看错了,可是阿牌心中说不出的不对劲儿,回握住有德的手:“我刚刚看见远处有火光。” 郝四娘不住的笑了起来,笑声不屑:“这什么天儿?哪来的火光,更何况能在这样的天气还出船的,除了北安王的货船。余下的只怕是不要命咯!” 有德皱眉,刚想开口说话,抬眼间竟然真的看到火光四起,呈包围状冲着他们所在的货船而来,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三人也看清是上百条小船,甲板上布满扛着大刀的精壮汉子。 他们留着络腮胡子,目光灼灼,像是黑夜里泛着绿光的野狼。 郝四娘吓得花容失色,眼角抽搐:“是…水匪?” …… 一夜过后,浓厚的血渍早已经被河水冲刷干净,沉入水底。好似前一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百里之外的河滩上,郝四娘迷迷糊糊之间感觉的自己的身体像是一艘摇曳在风雨中的小船,一把把泛着寒光的大刀朝自己而来….. “救命!救命!啊!”郝四娘惊坐起身,发现自己正处在河滩上,一波波水浪袭来打湿了她的裙摆。 而背后的大树阴下,有德和阿牌正靠在树干上,两人的灰头土脸,身上的衣裳也沾满了河泥。 郝四娘见着他们二人,再回想起昨晚的变故,也顾不得什么私人恩怨,襦见亲人般踉跄着朝他们奔去。 “怎么回事?遇见水匪了?咱们怎么活下来的?啊?这是哪儿?船上的其他人呢?” 面对郝四娘一连串的发问,有德闭上眼睛,没心思理她。没想过逃出来之后,一件又一件的烦心事儿,接踵而来。 倒是阿牌没好气的说道:“昨日遇见水匪你都忘了吗?若不是有德,只怕你早就死了,哪里还有这么多废话要说。” 有德‘嘶’了一声,郝四娘扭头看去,才发现她手臂上有布条包扎,还隐隐渗出血来,看来是受伤了。 三人呆坐在无人的河滩上,郝四娘也慢慢回想起昨夜的凶险,谁能想到堂堂亲王,北安王的货船居然也有不要命的水匪敢劫呢! 那群人来势汹汹,训练有素,下手毫不留情,幸好有德突出重围,拉着他们两个抢过一条小船这才逃命…… 可货船上的王老八还有其他人,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郝四娘有些垂头丧气,怎么也想不明白:“那群水匪当真是不要命吗?那可是北安王的船,他们就不怕官府严查?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有德面色凝重,她心里清楚交手的过程中,那些根本就不是水匪,而是一群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