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疏淮大致猜到莺歌可能已经死了,李无殊同他汇报,那些飞回的信鸽里,没有关于莺歌的只言片语。 “护着你的上头是谁?”梁疏淮逼问。 涂虎咽下口水,“瞿夫人”三字本想脱口而出,赌一把祸水东引。 可万一这小子没有把握,最后被追究下来,发现是自己说的,岂不是更惨。 他不能带着小五再去一趟地牢里。 索性半真半假说了个别地,无从追究的小官:“小的依稀记得江谷州的平嶒郡下的胥吏,唤作——唤作姚什么来着。” 梁疏淮皱眉,冷笑:“一个办理文书的小吏竟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涉足人口贩卖?” 涂虎惊讶,这人居然清楚这朝堂之事,官职之事。 刀抵在下颚,渗出了一丝丝血,涂虎感受到了疼痛,他能听到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跳声。 先前沮丧让这人杀了自己的念头早已躲了起来,在疼痛下,他发现自己希望自己能活着。 不是为了小五,而是为了自己。 “大侠,小的也是一小喽啰,说话做不得数的,但小的敢发誓,这平嶒郡这事,小的没撒谎。” “小的人言轻微,胥吏已是小的能接触到的官职最高的大人了。” 他讪讪讨好笑道。 梁疏淮心中却是一沉,江谷州是阿父分给梁疏潇经商之地。 而梁疏潇有一房姬妾正是平嶒郡人士,之间会不会有些关联? “那些被拐卖的姑娘们都去哪了?” 时间耽搁太久了,声线有些恢复,梁疏淮加快询问。 涂虎此刻是诚诚恳恳,甚至举手发誓道:“小的买来的人,都是去桂翠楼里,至于那些暗地来的人——小的真不知道。” 梁疏淮没再逼问,和情报得知的大差不差,眼见着迷药快要失效。 他趁涂虎不注意,一个手刀过去,涂虎彻底晕厥后,他弄散足迹,起身飞出院外。 - 深夜迷蒙。 李无殊的房间里点了一盏烛灯,幽弱微光,照亮出他清瘦的身影。 陈霜儿站在院落里许久,最终困意来袭,才回了房,她知道她没资格劝慰他早些歇息。 而日常的相处中,虽有两个孩子作伴,可她望向他的眼,莫名的熟悉闯进自己的心里。 不由得在心里胆大包天地挂念着他。 梁疏淮站在门口许久,等陈霜儿进房了才去找李无殊。 他本想打趣李无殊深夜等自己,可又想到陈霜儿的举动,他这玩笑是开不出来了。 索性边脱衣服边说正事。 “大夏天的塞棉絮,太热了。” 随手又将桌上的凉水一饮而尽,此刻声线已恢复到原本。 “两件事。” “第一件事,莺歌已经死了。” 李无殊身形一顿。 近日这两个孩子随陈霜儿与他一起呆着,他瞧着这孩子可怜,被教导成这样。 于是偶尔也会给这三人教学启蒙。 那孩子总念叨着要告诉阿姐,她知道如何写字了。 “第二件事,平嶒郡。”梁疏淮坐了下来,一副严肃的模样,“梁疏潇有一名姬妾正是平嶒郡人,你说是不是有巧合?” 李无殊:“那涂虎说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