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来观礼祝寿。” “不瞒大家,琉璃杯不是什么宋家祖传的,而是出自我手,是我亲自做的。” 众人听闻皆一滞。 “出自你手?莫不是在开玩笑?”老夫人有些激动。 宋令月:“自我知老夫人要过寿,便想着做一对琉璃杯给老夫人。” “不曾想那日,星儿妹妹摔碎主母的玉影杯后,硬说是我弄碎的。” “我生母过世得早,阿父也不大疼爱我。于是我不敢同星儿妹妹争执,不敢替自己辩驳,怕星儿妹妹又要我当..”宋令月捂着心口,红着眼圈,有些难以启齿道:“又要我在下人面前..当狗让她坐着骑。” 后宅的腌臜手段多了去了,大多是妇人之间。 没瞧过哪家闺阁女子如此糟蹋家姐的。 辛夫人听闻后,又望了望远处那宋令星,自觉那女子似是贴着自家儿子一般,越看越觉她上不了台面。 “那日主母瞧见我做好了这琉璃杯,没问我是要做给谁,抢夺过去说是当做她的玉影杯了事。” “琉璃本就难做,我搜罗许久才得了一点材料。于是我便想抢回来,又不敢告知主母缘由,怕被嘲讽想要攀高枝。” “一来一回,不知怎的,摔碎了一只。” 宋令月语气低落,如同水仙花上那将消逝的露水:“主母大抵觉得我无用吧,当夜就借着此事将我赶出了家门。” 一时间,整个凉棚里,空气低凝。 各有所想。 而沉默主母终是想到了法子,她一改先态:“你胡说!明明是你私下借大钱被老爷赶出家门。” “这琉璃本稀有。现在整个永安郡只有这一只琉璃杯,再无其二。” “你自然能说出是你做的这样的糊弄话了。” 宋令月没回答,继续说道:“我被赶出家门后,借住在好友陈霜儿家。又因这手艺被弄珠玉的柳掌柜相中,做了她伙计。” “今日柳掌柜突遇急事,便叫了我替她来观礼祝寿。”她展开了贴子供众人浏览。 收回帖子,拿出木盒,踱步微微屈膝给老夫人展示。 “我得了材料,特意做了这盏琉璃佛莲灯送给老夫人,愿您寿比南山,福寿安康。” 纯色琉璃灯在明黄色的丝质布垫下映衬下,如有满灯佛光。 众人大开眼界,纷纷称赞这灯的妙绝。 老夫人大喜,止不住笑意双手捧上木盒抱在怀中,伸手将这佛灯拿出。 耀阳下,绿叶下,鹅黄色的纱帐下,那佛灯色彩缤纷,夺人眼目。 老夫人在那刻,想起了她那不太美好却又极为怀念的少女时光。 一晃五十年已过,曾经的心上人早已作古,同佛圆寂,长眠青寺。 而自己也不再年少,早已有子子孙孙,在这尘世间尘缘绵绵。 但这盏五彩又纯洁的琉璃佛灯,似乎让她再次与他相见。 在琉璃佛灯拿出的那瞬间,已无需辨别谁真谁假。 老夫人态度温和,语气温柔:“好孩子,你真是有心了。” “谢谢你的灯,也谢谢..你阿母当年的那一篮子糖。” 瞿夫人听完老夫人的最后一句话才知阿母在心中感谢多年的人竟是宋令月的生母。 她回头看着再次缩成一团的宋家主母,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