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脾性,如果是原身,没准就这样逆来顺受一下算了。 但她现在就是不想顺着对方,也觉得十分没必要。 放在案桌上的书简都是因为蠹虫啃咬或是因潮湿发霉影响了字迹阅读,谢冬织翻开最上头那本,捡着还能看清的字,快速地誊抄起来。 此次理出来的书本不多,两个人一下午便可抄完。 期间有小黄门来找,不知与洪员外说了什么,二人匆匆离开,仓库内仅剩寥寥几人。 谢冬织来得晚,位于她身后那张案桌的小伙计抄完时,谢冬织还有一本残卷未抄。 “谢记,我今日的活干完啦,我回家哩。”那小伙计看着不过十五六岁,面上还带着未散去的孩童稚气,谢冬织正在奋笔疾书,闻言只是抬头望了一眼,“嗯,明日见。” 手中那页誊写到底,谢冬织正打算翻页,便听见木门“哐当”一声,紧接着门外传来锁声。 “?”她快步走到门前推了推,果然被一股阻力挡住了,是那小伙计锁上了门。 “少年!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锁我?”谢冬织拍着门,道,“莫要开玩笑了,快放我出来!” 门外却寂静无声。 “别躲了,我知道你没走。”谢冬织沉下语气,已然带上了愠怒。 话音刚落,门外身影骤然变幻,她听见步摇响动。 “……房珠玉。”谢冬织终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疯了?” 房珠玉笑起来,她的声音本就好听,现下持续地笑,更是如她身上的首饰一样,清脆悦耳。 谢冬织却只觉得吵闹。 “姐姐,事出必有因,你为何不愿从自己身上找问题?”房珠玉道,“你今日不是见过柳尚书了吗,为何说没有见过?” “就为这?”谢冬织无语凝噎,“你这大家闺秀出来的,竟然比路过的麻雀气量还要小。” 谢冬织道,“你遇到我时,我的确是刚与他分开。” 闻言。门外的房珠玉已然沉下脸色,忍着恼怒道,“你不会不知道我想嫁给他。” 谢冬织抄起手臂,“也不是所有人都同你一样撩进碗里就是菜。” “你!”房珠玉气急,“我不许你这样说柳尚书!” 谢冬织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二小姐脾气竟然这么大,见风使舵道,“好好好,我不说,那你放我出来。” “你不是被你爹赶出来了么?”房珠玉看她软了态度,又是嬉皮一笑,“听说你总是坐在大堂柳尚书的椅子上睡,那你现在也该尝尝睡仓库的滋味了。” 谢冬织“呵呵”一笑,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懒懒道,“那挺好的,至少能睡狐裘了。就是旁边你数过的皮草有股膻味。” 房珠玉说不过她,气急败坏道,“你且嘴硬吧你!” 说完便摇着头上的钗走了。 谢冬织闭了闭眼,很想骂一句脏话,却有一种很无力的感觉,半天只是长叹了一口气,又坐了回去。 抄完书时夜幕刚落下,门外亮起了灯笼,影子摇摇晃晃。 “诶!伙计,仓库中还有人!”她喊着外头点灯的人,然而对方的影子也有些战战兢兢,“谢记,不、不是小人不给您开,是房记说了,给您开门的人都是与户部作对……小人实在是不敢,您见谅。” “……受不了了。”谢冬织立在窗户前,盯着窗纸,看着对方的影子随着人越跑越远,正想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