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冬织一愣。 说时迟,那时快—— 几乎是行刑官身体倒下去的瞬间,木桩前,大片血喷洒而出。 江姬下意识闭上眼,奈何还是被刽子手的血迹溅了一脸。 四处死士即刻冒了头,黑衣面具宛如修罗,一言不发地与那官兵厮杀起来。 “有人劫囚!!”不知是谁惊慌失措地喊出了声,恐慌的氛围立即在人群中蔓延开。 集市口看热闹的百姓哪里见过这等景象,当即被吓的四处逃窜,一时间集市口陷入混乱。 谢冬织随着人流一道奔跑,直至跑进小巷,她数着店铺,一路奔到江陵布坊后门口,却在踏入的前一秒被人抓住了手腕。 “找到你了。” 她猛然回头,却看见柳长宴面色苍白到了极点,手臂被紧握的触感转瞬即逝,随后他脱力般地倒下了身体。 “柳长宴!”谢冬织只觉得那坠在自己肩头的脑袋十分沉重,当即接住他,蹲下身来,“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她的脑子转的飞快,劫囚的死士本就人数不多,光是一部分救人一部分分走官兵注意力都有些不够,没理由分出人来攻击其他无辜的人。 所幸柳长宴并没有彻底晕过去,他借了谢冬织的力微微靠在墙上,道:“我没受伤,只是头疼犯了。” 几乎是接触到谢冬织的瞬间,他的头疼便如退潮般缓缓褪去,耳边声音逐渐清晰,他闭了闭眼,疲惫不已。 谢冬织道,“那你一个人在这能行么?” 柳长宴睁开眼:“不行。我是病患。” “我不是大夫。”谢冬织站起来,“你找我的事先放一边,我还没有把满醉楼的钥匙给他们。” “比起钥匙,”柳长宴懒懒地抬眸,变戏法似的转着手中的手铳,下一秒,将枪口直对她的面容,“你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 谢冬织视线落在对方手中,面色不由得一变,即刻摸了摸袖口,原本满满当当的袖口,眼下空空荡荡。 “这分明是是你答应我的……”谢冬织不知作何表情,“你怎可出尔反尔?” “我也不曾知晓你会用在此地。”柳长宴眼神如刀,“再者,深闺小姐怎会用手铳呢?” 谢冬织在工部呆的这几天,把仓库里的东西摸了个遍,小到商铺地契、大到废刀烂枪,她从中挑了一把已经报废的手铳,那天回程,以收破烂为由和柳长宴提了一句。 当时的柳长宴只觉得一个废品,给她就给她了,谁曾想她竟然下手修修改改,重新利用了起来。 她胸膛不住地起伏,与此同时眸光终于暗下来,“柳长宴,别告诉我你今天来寻我就是为了不让我去救江姬。” “如君所想。”柳长宴收回手铳,几乎是在瞬间便将它拆解了,破碎零件散落在地上,清脆有声。 谢冬织望了一眼那手铳零件,随即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私藏武器乃朝中禁忌。”柳长宴一步一字,慢慢靠近她,“私藏武器又私自改装,你有几个头够杀?” “……那你参我呗。”谢冬织粲然一笑,“如你所说,看皇上是信一个深闺女子会用手铳还是信尚书因嫉妒构陷同僚。” 其实谢冬织心里又气又没底,后半句话毫无杀伤力,她能改动这破手铳,不过是偶然看见了关于机巧改造的破书简,夜里工部没人,她就点着灯试了试,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二人僵持不下,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