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建筑,照理来说,防潮防腐措施应该是最为俱全的,怎会出现蠹虫? 思绪刚发散到此处,小黄门已然停下了。 那洪员外正踱着步指挥着手下的官员搬书简,见他们来了,手中的账目还没来得及放下,人已经下了台阶。 “见过李公公,这二位就是新来的……”他不知作何称呼,谢冬织不紧不慢地行了礼,“本就是来员外手下当差记数的,您随意唤便可。” “好,好。”不知是热的还是如何,洪员外额上竟有些汗,他有些拘束地擦了,“那我便让部内人唤二位谢记、房记了。” 李公公送到了人转身就走,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谢冬织和房珠玉为了方便,都与洪员外手下官员穿了一样的官服,竖着发髻,乍一看,与仓库内搬书的官员如出一辙。 “这个……咱们每日只在巳时与申时核对仓库数目,今日已经清点完毕了。”洪员外将握着账目的手背至身后,道,“照理来说是没有别的差事了。” 房珠玉一听便笑了,“那便可以去休息了?” 然而李公公一走,洪员外便像是揭掉了套在脸上的笑意面具,没有回答她,而是说道,“侍郎被革职前,取走了工部大半银子用于在城中兴建寺庙,本来说的是让皇上在生辰时能看见香火旺盛的场面,却不知因何而耽误了,眼见工部如今连修缮的钱都拿不出来,新的尚书之印又未批下,着实令人头痛。” 谢冬织心中突然有股不详的预感。 “你二人今日虽不用记数,但需要去城中望一望那些兴建未成的寺庙,若是能说得通,把钱拿回来罢。” “……”这分明是在刁难人。 谢冬织一时无言,她知晓朝中老顽固不会轻易放女子入朝,但碍于太后之面又难以拒绝,定会为难一下自己,但没想到连理由都如此敷衍。 秋老虎反扑而来,如今他们身上还穿的是轻薄的夏装,下午外头的日头正是最为毒辣的时候,且不说完成任务,光是与那些工差谈论几句,人都要在太阳下晒脱层皮。 “怎么,不愿?”洪员外迈着步子往里走了两步,却见她们还立在原地,抖了抖胡子,“这点小事都难以完成,恐怕无法入工部为官。” “我……”房珠玉面有愠色,刚要开口,便被谢冬织拖走了,“走吧,为了你的心上人,这些钱就当是给你自己攒嫁妆了。” 房珠玉自然是不去的,到了稍远一些的地方就一把甩开了她,“要去你自己去吧,要嫁他我只需要与太后说说便是,再说了,我本来也只是为了在太后面前博个好感,谁知道第一天便要干这样的苦差事。” “你当真不去?”谢冬织也没强迫她,在确认后道,“那你躲好,若是被洪员外发现了,你在太后那儿博来的好感可就只维持了一天。” * 阎逑的玺印不便再用,柳长宴日以继夜地交上了玺印图样,这会儿正拿着新玺印回到工部大堂,一进门,便望见那吃的正欢的紫红色蠹虫,于是喊来亲近手下,“今年的莽草②这么快便烧完了么?” 手下官员一拍手掌心,“尚书有所不知,今年若是分了钱出去买莽草,便没有钱再修水渠、建寺庙了。” 他眉心紧皱,但也没有责怪任何人,只道,“不论如何,先买一些回来烧着,否则旁人进了我工部看到如此景象,该作何感想。” 这句话似是提醒了那官员,他道,“诶对了,方才洪员外带着两名新的记数小官去了仓库,我这一忙,竟是忘了给您说。”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