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的故事,是爱情故事么?”江姬面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二位的故事……?” “我二人的故事尚未发生。”谢冬织刚要开口,便听柳长宴道,“我倒是准备了另一个故事,保准校书大人感兴趣。” 江姬点点头,示意他们坐下,慢慢地抿了一口茶。 “我听说几年前,朝中有官员私自豢养瘦马,原因无他,只因为自己的女儿被指婚给了另一位无名小官的傻儿子。”柳长宴弯起眉眼,“说来稀奇,朝中私养瘦马的官员不在少数,但鲜少有人会用在替嫁上。” “更为稀奇的事发生在出嫁当天,官员看着瘦马戴了红妆坐上花轿,闹完洞房喜滋滋地回府,却发现女儿早已不见,第二日更是接到女儿在婆家暴毙的消息。” 谢冬织借着品茶的功夫,眼神在江姬脸上转了个来回,只见对方一开始还能保持得体微笑,听到后面却越来越僵硬,宛如一副被慢慢抽取生机的人偶,面色竟开始变得灰白。 然而柳长宴还是没有停下,甚至连眼中的笑意都愈发浓郁,“原来那瘦马早已与无名小官串通一气,叫人一早埋伏在那家小姐藏身的厢房,花轿还未到府上,人便已经调换了,那小姐夜里挣扎无果,竟是自尽了。自此之后,那官员便陷在悲痛之中,朝势竟大不如从前,相反的,那无名小官如同得了势,劲头猛涨,后续几年里连升了好几个官位,再给儿子找,便不愁没有女儿愿意嫁过来了。” 堂中即刻陷入一片寂静,静到谢冬织都想低着头在地上找找有没有落下的针。 “……好故事。”许久后江姬淡淡一笑,道:“柳公子是从何处得来的?” “忘了说,”柳长宴一摸头,似是想起来什么,“工部近日大换血,我侥幸分到尚书一职。” 江姬的脸色终于由笑转为了严肃,再开口时连称呼都变了,“我说柳尚书近日怎么来的不勤快了,原来是查人去了。” 听到这里谢冬织终于有些明白,这江姬的来历恐怕不简单,柳长宴说的那些,应当与她有关,或者说,她就是故事中拼死活下来的瘦马。 “唔……查人不至于,”柳长宴笑意淡了几分,“你中秋在宫中分发香囊那几日,我刚巧上任罢了。” “……”那几日旧尚书去世,交接手续匆忙,新任尚书连朝都没来上过,江姬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无言半刻,还是道,“你们来究竟所为何事?” “好说。”柳长宴道,“近日工部清点仓库,发现少了许多物件,其中有一物,就是江陵布坊的钥匙。” 谢冬织赞同地点点头,补充道,“我们来到江陵布坊,却发现封条从原主人谢氏变为了江氏,照巳朝戒律,商户封条上只写主人姓氏,商户易主需报备,但江陵布坊易主,新主却未曾向工部报备过。” 江姬眉间微扬,“莫非你是……” “是谢氏之女谢冬织。”谢冬织大大方方地道,“我爹是礼部员外谢枯。” 说罢她微微行了一礼,道,“我还当我爹房中的香囊是谁送的呢,原来是校书大人,多谢。” 她说这句话时,虽行着礼无法观察对方的神色,但却还是在听见香囊的瞬间,看见对方长甲随着瞬间握紧的拳陷进了衣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