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房珠玉看准时机训斥道,“姐姐怎可如此放肆!茱萸此物在宫中乃大忌,你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纹绣,将太后、皇上放在何处!” 谢冬织瞪大了眼睛,要死,上次看这本书的时间过太久了,竟然忘记了还有这一茬。 “还请太后恕罪,小女进宫极少,不知触犯了天怒,下次定叫珠玉妹妹好好监督我不再犯错。” 谢冬织话中有话,将与太后交好的房珠玉一并拖下了水,本想着能带一个是一个,却不曾想,太后甚至没有刚才那样愤怒。 她缓声道,“你起来罢。” 说完又瞥了一眼一旁的房珠玉,恨铁不成钢道,“你也起来!” “皇帝仁慈,昨日大赦天下,无论是对物什还是对人。”太后看着两个人站起来,长长的护甲随意搭在太妃椅的扶手上,重新望向底下的谢冬织,“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但依旧需要将功补过。” “你二人亲自将此物送去工部,用百纹图换一个新的生辰礼来。”太后即使面部有些许皱纹依旧颇有风韵。 她虽然说的是“二人”,眼睛却没离开过谢冬织,一边观察着谢冬织的表情,一边慢条斯理地道,“看哀家也没用,这茱萸寓意的确不错,只是这寓意哀家喜欢,皇上却不喜,若被他知道了,你们可就麻烦了,去吧。” 谢冬织其实只听进去了前半句,在听见太后终于肯放她走后,立刻拿着东西行了礼退下了,出了大门后她望着天,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只觉得空旷的宫门从未如此顺眼过。 书中对于配角线的描写几乎等同于无,关键剧情还得自己捋,谢冬织尽职尽责,在脑中迅速思考起来。 太后让她拿着百纹图去换一个新的生辰礼,为何一定要是工部? 她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一路上一声未吭的房珠玉。 这一眼像是激活的对方的什么开关,房珠玉梗起了脖子,“今日你运气好,我不与你计较。等会见了柳尚书,记得把那图给我。” 谢冬织这才明白过来,这房珠玉看上的人恐怕就是那什么工部的柳尚书,此人大约与自己一样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炮灰。 再思及平日与自己一道的大家闺秀们,她们的父亲中隶属六部的虽不在少数,但的确没有工部的人。 只怕叫她二人来送百纹图是假,顺房珠玉的意帮着她来见人才是真。 这太后,手伸的真长。 思绪在跨入门槛后被打断,她与房珠玉一同行了礼,见到那伏案写作的工部尚书之后,不由得惊愣了一下。 此人比她想象中还要年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