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清风拂过面颊,鼻尖传来一阵荷花清香,谢冬织睁开眼,只看见玄色的厚地毯。 “哼!跪了才三个时辰便要晕,你们剪坏哀家东西的时候怎么没晕。”堂中坐着的女子身着华服,面有怒色,“说!是谁弄坏了百纹图!” “太后饶命!是……是冬织姐姐说要教我刺绣,谁知剪刀无眼,一个不当心就……” 谢冬织还没开口便有人先她一步,循声望去,只见跪在自己身边的女子杏眼里满是慌张,见她望过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谢冬织收回视线,揉了揉已经发麻的膝盖。 从穿来到现在已经跪了三个时辰,若不是她灵机一动装晕将太后引来,恐怕之后腿都要不得了。 她环顾四周,在脑海中一个一个把名字和人对上号,视线最终定格在那幅图上。 传统纹样工作者谢冬织最近接了个大单,单主要求她复刻出某本书中的百纹图,所幸她出于热爱传统纹样早已看过,便连夜赶工,谁知猝死在最后一针前。再睁眼,便来到了这里。 原身与自己同名,已故的母亲曾是赫赫有名的布商,父亲在朝中是个人微言轻的芝麻官。 她和身边以及周围的小姐们自幼一起长大,表面上同她交好,实际上只是为了在犯事时方便推她出来背锅罢了。 这次也是如此,太后手边那幅被破坏的百纹图正是为了皇帝此次生辰所准备,却被与自一同跪着的那位女子房珠玉破坏。 此女乃朝中户部侍郎嫡女,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不知看上了谁家的公子,非要为其学习女工做什么荷包,又听闻谢冬织擅长纹绣,便不分时机地拉着她去了绣房。 谢冬织自然是不肯教的,她就在绣房中四处寻找可以做荷包的布料,见到那百纹图只觉得漂亮得紧,非要将中间的纹路剪开自己缝,谁知没缝几针便被抓了个正着。 “谢冬织,你可认错?”太后威严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周遭寂静一片,面对太后的怒气,无人敢出一声大气,但视线却都集中在谢冬织身上,令她十分不自在。 “我……我,”她开口还有些结巴,随即余光瞥到低着头的房珠玉露出嗤笑又势在必得的表情,似是已经习惯了她的懦弱,知晓她这一次也会同意。 谢冬织深呼吸了几口气,压下心中不适,“自、自然是不认的。” 意料之外的反抗让那些小姐们措手不及,身旁有几道目光立即如刺般扎向自己,她的心脏狂跳如雷,所幸抬起眼望向那织绣图样,“请太后……明鉴,那纹路,不是出自我手。” 太后其实心里也有底,只是没想到往日里唯唯诺诺的单薄女子这次竟敢开口反抗那些胡作非为惯了的小姐们,便道,“此话怎讲?” 谢冬织声音不大,细听之下还发着抖,话语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那纹路歪斜,一看便知是、初学者。” “你!”话音刚落,房珠玉便着急起来,“太后娘娘,真的不是我。” “我、并没有说是谁。”谢冬织不知何时又垂下眼,只是这次挺直了脊背,周围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是在指责房珠玉,又像是惊讶于这场本该早早收尾却出现反转的闹剧。 房珠玉涨红了脸,道,“太后娘娘明鉴,我父亲乃户部尚书,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这等丢家族脸的事来!” 这话便是拿官级来压人了,照理来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当今太后并非皇帝生母,加之朝中风云涌动,与太后一党的官员大有人在,户部尚书便是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