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伯呢?咱二房又不是没有底子给你去挥霍。”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惊。 孟夫人可谓是将这轻拿轻放之计拿捏得恰到好处,用最温柔的声音说最叫人冷汗的话。 孟家的生意向来都是一起做,各方按功分成,孟夫人这言下之意,分明是要孟子谦自顾自的去投那生意,也是说明了赔还是赚二房自己担着与其他两房无关。 “叔母,此话严重了,这生意上的事本就是在商言商,不过是意见相左罢了,还可以再谈、再谈。”孟子言连忙挽回,其实早前听表弟的描述,他心里也觉得这生意风险有些大了,可这风险越大说明回报越高,他心底是支持的。 “是吗?还可以再谈?”孟夫人看向孟清德,眼底无辜不解,仿佛是真的在问孟子言所说是否为真。 但屋里这些人谁人不知,孟夫人如此问不过是在等孟大老爷一个态度罢了。 谈还是不能谈都是次要的,可孟清德若是再斩钉截铁的反驳,那便是摆明了跟二房闹脾气,毁了一家子的和气。 孟清德能被尊为三房之首,自是能屈能伸,当即回道,“自然、自然。” 屋内皆是松了口气,刚才还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松了下来,张合连忙出来缓和,“哎呀二嫂舟车劳顿,又赶来迎我们,说了这许多话。想必也是累了,不如先去休息,晚些时候咱们边吃边聊。” 孟夫人不言,起身出门。 * 方木然全然不知自己是如何迈出孟大老爷的院子的。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屋中,孟夫人伸手握住方木然,她才回过神来。 “可是吓到了?”孟夫人依旧温柔,浅笑着看向方木然。 方木然脸上还有些发烫,但还是笑笑,没有言语。 孟大老爷和孟子谦的争执还在脑中萦绕,她一边感愧于孟子谦那般维护她,一边又对孟清德的冷漠无情感到哑然。 虽然她一向把自己当做孟家的外人,可真的被孟家人说成是累赘,还是有些难过。 原来自己的付出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 方木然心中苦笑,整理好情绪问道:“夫人如何来了?如此山高路远,可真是辛苦了。” 不料孟夫人竟是叹气,“若非是逼不得已,我也不会如此折腾过来。” “你们可还记得走之前,天降大雨、三日不绝?”孟大公子孟子修在旁边补充道,“骤雨初歇不过两日,就传出了时疫。” “时疫?!”方木然与孟子谦皆是惊呼。 “没错。”孟子修继续说道,“一开始只是皇城外一个小村中传出来,郎中也及时判断出这是时疫,该烧的烧,该毁的毁,也将得了病的隔开单独住一个屋子。” “皆是按照流程走的,谁料第二日在另一个村子又报出时疫,然后宫中也报出时疫,一时间人心惶惶。” “我们在你们走后第二日出发,那时城中还未有听说谁人感上时疫,可今日刚落脚便得到消息,城外那两座村子的人皆是死的死亡的亡,还被一把火给烧了,如今只剩灰烬。” 听罢,方木然不免唏嘘一番,想来临走那时欧阳先生和言归帆匆匆进宫,也是与此有关了。 “如今我们逃了出来,倒也无事,说了我们半天,说说你们吧。”孟子修来了兴致,“刚才隔老远就听见弟弟和大伯争执,弟弟向来好脾气,什么事能让你都感顶撞长辈了?” “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