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些便不会传染,可这关键之处便是在于如何谨慎。”方木然又接过一杯边上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病本身不传染,可他们身上的脓包之中的黄水,传染,沾上即会发病。” “既是要治疗这些人,挑开脓包必不可免,若非医女那般谨慎细致,只怕传染的人会更多。” 众人听罢皆是点头,孟三老爷开口道,“那便寻几位医女前来,方姑娘可还有别的吩咐?” “火丹疮的治疗要义便是外敷内调,烦请再调配一些人来,帮忙熬制汤药。”方木然四处张望着屋内。 孟子谦用拿着茶壶的右手引了引侧室,方木然顺着看到上面的笔墨纸砚,走了过去。 方木然坐下拿起笔,研究好几下握笔姿势,直到边上一柄茶壶轻落,手中的毛笔被人接了过去。 孟子谦神色一如往常般淡然,似乎早就惯于如此。 反倒是方木然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我...将治疗的方子写下,这几人体质不同汤剂方子亦是不同,切莫小心不要弄混了。” “再有就是外敷的药需磨成粉末用水调涂,水泡也需用梅花针泡药水来挑开,另有一些工具帮我备齐就是了。” 不多时,孟子谦便帮方木然列出了七张方子和一张清单。 “方姑娘,我家小儿该如何是好?”孟子言问道。 “我且去看看。” 孟子言的儿子叫孟澈,据他爹孟子言所说,平日里最是淘气,总喜欢去曹总管处玩耍,前几日一回来就变得蔫蔫儿的,没过半日就传出曹总管一屋子人患了毒疮的消息。 患难见真情,往日里最是热闹的孟家大老爷宝贝小孙的住处成了所有人避之若涣的所在,连自小照顾孟澈的奶娘都不惜故意折断一条腿来寻由离开。 若非是使了大把的银子在镇上临时找了个会带孩子的稳婆,只怕小孟澈至今都无人照看。 穿过主院北边的葡萄藤架,孟澈的小院里静若无人,方木然推门而入正懒懒瘫在软椅上嘬茶的婆子吓了一跳,一口喷了出来。 跳下软椅,左右上下慌乱的打量着方木然,直到孟子言紧接着迈进,才赶忙跪下。 “阿澈呢?”孟子言懒得理会婆子那副怠懒的样子,询问儿子在哪。 “嗯...额...就在里屋呢,”婆子支支吾吾的在遮掩,孟子言一把推开她重进屋里。 屋里空空荡荡空无一人。 孟子言皱着眉怒气冲冲的看着那婆子,直教她吓得满屋翻找,"应该就在这呢啊..." 嘴里不停念叨就是找不到孩子在哪儿。 直到有磨蹭东西一般的沙沙声隐隐传来,孟子言掀开一处布帘,孟澈瘦小的身影显露出来。 小孟澈双眼又红又肿,裸.着上身,麻木的用后背蹭着墙皮,见着父亲的脸,本就塌着的小脸更加欲哭无泪,张开双臂想让孟子言抱抱,怯怯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不断地往回缩身。 孟子言伸出手想将儿子抱起,孟澈却摇着头躲开,嘴里念叨着,“传染,会死的...我会死的....都会死的....” 孟子言长叹一口气,看向儿子的眼里已然蓄满了泪水,不由分说的一把抱过孟澈。 双手触碰到后背的瞬间麻麻赖赖的触感让他心惊,但还是结结实实的拥住已然有些魔怔的儿子。 孟子言有些尴尬的看向方木然,不着痕迹的将孟澈的后背展示给她。 方木然看了眼孟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