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跳过他张嘴就来的虚假情话:“我只是在想令仪的事,在想之前嫌他脾性恶劣,是不是错怪了他。毕竟任何身体在忍受苦楚的人,都会沾染点戾气的吧。” 轮到君原沉默:“……你可真会安慰自己。” 黎念:? 这句是真心的吧,真心的吧?他难得直接说了句真话,可怎么这么气人?? 她心情本来就不太好。之前是因为令仪要成婚莫名心堵,后来是因为看到韩英为母亲痛苦,心里有一些些奇怪的酸涩。 ……还有点羡慕。 如此复杂的情绪不太像想家,大概率是因为原身残留的心绪。她想起自己对原身身世的诸多猜测,愈发觉得某条最接近事实:阿思,不会真的是他们主子的…… 真要这样,她就是牵扯上了本书最难搞定的群体,可不太妙。那该怎么应对? 她越想越烦躁,决定摆烂:“不想了,好头疼。我这就回去补觉,你也早点歇息吧。” “诶?做什么突然要走?”君原微微起身,隔着衣袖抓住她的手便把她往前带,竹笛便咕噜噜地滚到地上。黎念因他的动作一激灵,本想反抗,视线忽然停在两个人相接的地方。 君原的手是真的漂亮,很修长,比她的足足大上一号,平日却很难发觉这一点。他的指骨轮廓有种琴弦似的美感,手腕靠近内侧的地方有颗浅浅的痣,腕骨和尺骨间则自然地凹下去一些,让整只手有着微妙的光影层次。 她因此愣了一下,君原便偷袭得逞,轻扶着她的腰把她也拉到了栏杆上坐下。 “你干嘛?”黎念羞恼地问。再近点都要坐怀里了,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向你讨赏。”君原坐在离她一指宽的地方,很是坦荡,“你对表小姐施以援手,交换她替你做一件事。我也帮了你,这样的报偿,我也想要。”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黎念怕他纠缠不休:“你想要什么报偿?先说好,我没答应一定要给,你说出来我再考虑。” 君原眼波流转,在满院子热闹的春光里独注视她一人,颇为缱绻地说:“自然是你给得起的……” 他没有移开目光,骨肉分明的手从她衣袖上松开,准确地摸到自己腰间。 黎念心中警铃大作,怕他又要占自己便宜,却见君原的指尖灵活地穿进衣带,低头解下那块鎏金嵌玉的佩饰,转而系在了她裙子的绶带结上。 “你这,这不会是什么特别的仪式吧?”黎念慌张。她总觉得君原给她系玉的时候神情有些奇怪,难道这是什么大境成婚的最终礼节?她接受了这块玉,是不是君原第二天就会套路她,说她要对他的终身负责? 她刚想推开他要个说法,男人颇为君子地回撤,靠在廊柱上低声说:“好像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 君原闭上眼睛,淡淡地评价:“你身上的香味,和我的不一样了。” 他是指两人白天时假意缠绵温存,黎念身上沾染了他清浅的木质香味。后来黎念点香作戏,又里外忙碌,乱了他留下来的气味。 总结一下,有点醋意。 但君原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放松,黎念摸不清楚他是真心还是调侃:“友情提醒,你的上一条要求我还没答应,新提别的条件我是不会理的哦。” 君原笑了一声,嘴唇轻动,似乎喃喃了几个字。 黎念没听清,直觉让她觉得君原在说她的坏话:“大哥,你在嘀咕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