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几步又折回来,小声商量,“……那啥,能不能不要给君原上那么多脚链手链?他还没到阶下囚那步吧,如个厕什么的,总是需要活动的。” 锁链有些侮辱人了,总是令黎念想起之前牙人的那些手段,“而且我有种直觉……我觉得君原可能并不想跑。他要是想跑的话,好像有过太多机会了。” 她说得不无道理。韩英招招手,要阴影里的人过来,交代道:“想个法子,让里面的人至少安生到六个时辰后。” 黎念看着这位突然冒出来的人懵圈:?“谢医师,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谢枕安:?我一直都在啊。 不过眼下有更紧急的事。他抱紧自己的药箱,慢条斯理地拒绝:“我是大夫,只会救死,不会……” 韩英果断抽剑抵在他脖颈处。 谢枕安:。。。 书生难敌武夫,默默屈从于现实:“……之前给二姑娘治病时制的入眠香还未用完,点一柱可以睡到中午。” 韩英默认了这个方案,于是谢枕安被迫加班,焚香关窗。 做好一切后已是深夜,月至中天,歇芳楼只有令仪住的二楼灯火通明,前后皆是寂静。谢枕安自歇芳楼里走出,看了看眼前的分岔口,决心还是回离此处更近的药圃。 他对别庄已经很熟悉,摸黑走都不会迷失方向,先是顺着石子路折入花林,又向北穿洞门而出。门后的路取了直道,他只消一直往前走便可,但刚走到半程,路旁的秋千上忽然站起一个人影:“诶,是你!” 谢枕安呆了一呆,几秒后才迟钝地表现出些许惊讶。 “可算有人来救我了,我找不到路,正发愁怎么回去……”欲哭无泪的黎念甚至想过随便找间屋子打地铺,摆烂到明天天亮再说,还好谢枕安出现! 谢枕安对病人的耐性一向很高。他估计二姑娘凭三言两路也找不到方向,着个凉再病重会愈发难搞,平静地建议:“我的药圃有空房间可以睡,更近。” 还有这种惊喜?!黎念都快给他跪下了,他可真是她的福星! 于是她便轻手轻脚跟在谢枕安身后,看他在黑暗里稳稳地前行,路过有护院巡逻的点还若无其事地远远和对方打招呼。 他是丝毫不怕,黎念是心惊胆战屏着呼吸不敢出一声。好在护院们很信任谢枕安,没有一个上来查看,他们便有惊无险地进入药圃。 谢枕安为她指了空房,自然地便要回自己屋休息,但黎念没憋住,向他打听君原今夜有没有再说点什么。主要是她刚狠心让君原禁闭反省,后脚嘴比脑子快替他说情,冷静下来就有点后悔,怕自己的威胁没起到作用。 谢枕安想了想,平静地说出惊人之语:“我问他,为什么要用我曾经的名字。” 黎念:……!??? 谢枕安补充道:“大境虽然分裂六国已久,但十几年里尚未有国主称新帝,所以‘君’字是避讳,几乎不会有人以它为名。倒是你娶夫那天,鹿斟叫我来替你的新夫把脉,当着这人的面叫错过一次。” 她都听傻了:“君原其实是你的小名?同音同字?不是巧合?” 黎念火速将君原讲给她的身世与谢枕安说了,看到谢枕安面上露出麻木的表情:“我的身世没有那样复杂,大约只有娘亲取小名这件事,他借用了我的过去罢。但我此前并没有见过他。” 黎念着急地打听:“那你和他对线,他怎么说?” 谢枕安听不懂“对线”是什么:“他说,‘你也觉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