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一声才想起鹿斟不在自己身后,恨得跺脚,“我找鹿斟过来!” 黎念下意识问:“不用和韩管事说一声吗?” 不知道是不是黎念的错觉,令仪的话慢了半拍:“……就是要让鹿斟过来看着他,我来找韩英。”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粉盒,旋开却是一只系着铃铛的哨子。她将猛摇铃铛,哨子便无风自鸣,一声一声向远方传递。 黎念愣愣地看着她的动作,还没深想,别庄里忽然真的起了风,满院子的林木都在风里沙沙作响。有个灰影自天边急速起落,点叶而飞,几个瞬刹便逼到近前。 鹿斟像只目光锐利的猎隼,落地的同时冷肃拔剑:“谁要伤你?” 黎念尴尬地笑笑,鹿斟这才顺着她的目光和令仪的匕首往前看。 令仪凉凉地宣布:“现在立刻把君原关去歇芳楼的静室,按逃逸关禁闭。” 鹿斟懵了:“啊?” —— 他花了一阵子才理解令仪的话,把君原推进门时犹有些犯愣,还好捆人的技术还很熟练,没有误事。 只是锁门的时候依然感到有些不真实,直到旁边插进来一句感慨,彻底打断他的恍惚:“啊,原来你和令仪住前后啊,她住南边的歇芳楼,你住北边的闻道馆,从二楼一开窗便能瞧见你不在,怪不得抓你逃晨练一抓一个准。” 鹿斟回神,惊恐地问旁边探头探脑的少女:“你怎么跟来东院了!” “令仪也没说不让我跟来呀。”黎念可劲忽悠,“而且她还有几句话得我帮忙审呢。” 鹿斟被她的话唬住,加上令仪确实刚和黎念一起联手制住可疑的君原,便被她们暂时的和谐蒙蔽了:“好吧。” “正好你还没锁门,我进去和他聊聊天,速战速决,聊完就走,绝不久呆!”黎念打包票,极力证明自己绝对不是要捞人的恋爱脑,“你就在门外看着,你放心我也放心。” 鹿斟狐疑地看着她,她只好硬着头皮开玩笑:“不如你再教我一招,锁喉什么的?我保证保护好自己,不给大家拖后腿。” “有我在你不会出事的。”鹿斟倒是很自信。他被黎念劝服,重新打开了门。 进门前黎念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试探着开口:“……鹿斟,你觉得我最近变了吗?不是话多了那种变,是本性那种变。” 鹿斟一被她问就头大:“怎么又来问我……”他捂耳朵,“不知道,真不知道,韩朱走之前我和你都没有见过几回,也就比见主子多那么两三次!” 哟,还有意外收获。“那你和主子见过几面?” “……一面。他有点可怕,就是那种莫名让人觉得很难惹很难亲近的怕……我不敢和他说话,难道你敢吗?” 鹿斟反应过来,“哦不对,可能你犯病后又忘了。前阵子你生辰的时候,他依每年的例还来看过你一次呢,就是在你被骗买夫后不久。我和令仪都猜就是在那天他答应了你娶夫的事,不然这么大一笔钱根本没法报账。” 黎念吐槽:“你说得好像他在偏爱我一样。”我怎么没太感觉到呐? 许是她的落寞击中了鹿斟,鹿斟忽然呆了一呆:“……我觉得你可能没有变。” 黎念奇了:“啊?何出此言?” “我是七年前来的,令仪是五年前,我们来的时候你和韩朱就住在西院里了。” 鹿斟踢着地上的飞虫,“别庄的老人说这地方是给大姑娘建的,大姑娘忙于家业脱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