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各处都仔仔细细派了人搜索询问。既然做了,便是便是查个水落石出,为死者发言。为生者安心。在其位谋其职。 外头的人已然完事。折腾了半晌,江陇明起身请辞。又道:“早晨见了将军。说起娘子来。将军听闻娘子府上事,说是若是娘子得空,可回去探探。孤身在外总是不妥。” 江陇明说的将军,怕就是自己明面上的父亲——上将军苏台澹。 原主性格张扬跋扈。自然是不欲住在上将军府的那样简陋之处,圣人有言听计从,对她很是纵容,便在及笄之后自己个儿出门立府。甚少再回去了。 苏沐晴对情感尤其是家人,很是不会面对。毕竟她家里是传统气息极为浓郁的。父母也是得过且过的典范。她是实在不会应付。也只草草的胡弄搪塞。 日头开始往下偏。时辰过了午时。苏沐晴有些匆忙。 “江司丞若是事忙,我不便多留。司丞自便就好。莫要生分。” 说罢。苏沐晴迈着快步离开了会客厅。江陇明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他好奇心并不强烈。怕又是那个新的面首的事忙。 “司丞,今日之事还是同之前一样,毫无进展。圣人那头,快没办法交差了。” 江陇明眼神一暗。回眸看向案桌上头那长簪。 “事有发生,且必有破绽。点面汇聚,即为真相。急不得。” “走吧。咱们去永乐坊。” 手下不明所以,“如今是白日。咱们又是当值。司丞果真?” “就得当值去。若是下了值去,朝廷户部那帮人是不给报账的。还得咱们头自己出钱。”另一个手下道。 江陇明没否认。抬步离开。两人急忙跟上。 ———— 苏沐晴神色自如的踏进制药坊。此处都是从宫里头拨过来的,都是老手。本是退休的年纪,是再就业了。 门前一排,都是煎药的地方。白烟袅袅。夹杂着药香。药童忙忙碌碌。不住加碳扇风。大冬日里,平白一身汗。 靴尖停留在一煮的沸腾的药罐前。火候刚好。药香浓郁。 药童抬眸。吓得打了哆嗦。诚然苏沐晴的模样的确可人。明眉皓齿。尽显动人。一双杏花似的眸子欲语含羞。 而她骨子里的纨绔才是令药童发抖的缘由。 原主多病,不爱喝药。药若是苦的,喝下去便是要闹腾。这脾气性格,这里的药童都见识过,到底是孩子,都是怕的。 苏沐晴并不显示亲近。毕竟嘛,自己来了后不会再伤害他们了。可也实在不必说出口,人尽皆知的地步。做就好了。实在不必解释。有些事,只做不说。有些事,只说不做。做说之间,自有平衡。 “回娘子的话。药还有一刻就好了。师傅说若是那位喝了不好。再去调整。” 苏沐晴把头低下,用鼻子嗅嗅。闻着都极苦。怕是加了不少好的药材。 “你师傅呢?” “回娘子,师傅在屋里头整理药材。” “换药。”苏沐晴不多废话,便是不容解释。“太苦了。甜一点。” 原主向来是我行我素。苏沐晴沾了光。她本来就懒得同人过多交流。现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不会有人多问。 太医不多挣扎。毕竟那位郎君营养不良才是最最严重的,伤口都是外伤。也实在不必太过大补。 重新煮药需要费时辰。苏沐晴也不急。自己搬了板凳。从房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