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其实是那日在山上,谷呈和听曲词提及神婆所用的招数是戏法,谷呈和才上了心,但曲家姐妹处境稍微缓和,他提出来反而对姐妹俩不利。 谷呈和将他这些日子的打探说与众人听,讲述神婆骗人的伎俩。 “……那纸剪的小人提前浸了姜水,在碱水里一泡就变成红色。可恨卢神婆说是人家姑娘招邪,需得命定之人和百两银方可破解。” “屁的命定之人,就是个小瘪三,是卢神婆的远房子侄,馋人家姑娘貌美还贪财。” 当时谷呈和气不过,直接从墙头跳下来揭穿卢神婆的把戏,然后同姑娘的家人把卢神婆扭送衙门了。 这一审就是两日功夫,还牵连出其他受害者,最后卢神婆罪证确凿,被判死刑。 谷呈和噼里啪啦一通讲述,十分痛快,众人离开时还感觉脚下轻飘飘的。 曲小妹在谷家院外听了个真切,又气又恨。她就说那个神婆是骗子,害她挨了一鞭子。 曲词将愤愤不平的曲小妹带走了,谷家院里这会儿正热闹。 谷呈和关了院门,对谷父笑盈盈道:“爹,我这几日不回家,可不是鬼混去了啊。” 谷父瞪他一眼,但看着大堂里的牌匾,又乐的露牙花子。 衙门赐的牌匾,这荣耀在村里都是头一份。 谷呈福也道:“要不要开宗祠告祭祖宗。” “要的要的。”谷父连声道。 谷呈和让嫂嫂把小辈带回屋,他进了正屋,谷呈福心里一动,有个猜测。 果然,谷呈和从腰间扯下一个钱袋子,推至他爹面前。 谷父打开看了一眼,差点从长凳上蹦起来:“这钱是…是…” “是县太爷赏的。”谷呈和得意道。本朝有明文律例,凡见义勇为者,根据情节大小,奖励不等。 卢神婆作恶多年,间接死于她手的不下巴掌之数,影响十分恶劣,县令破获此案,一来安抚民心,二来于县令政绩也是亮眼一笔。因此原本奖赏谷呈和的十六两,县令直接凑了整,赏了谷呈和二十两。 谷家人喜形于色,谷呈福道:“呈和,你真是好样的。” 谷呈和咧嘴笑,过了会儿他止住笑:“其实这功劳得有大丫一半。” 众人顿住,谷呈和就将那日他同曲词在山上的说辞道了出来:“如果不是大丫,我还不知道神婆骗人的窍门。我想把这赏银分大丫一半。” 对此谷母不赞同:“你把钱给大丫,她恐怕留不住。你忘了,那边还有个无底洞。” 谷母说的是曲仁量,虽然曲家姐妹的遭遇跟曲仁量好似无关,但桩桩件件却都有曲仁量的影子。 谷父同大儿子对视一眼,沉吟道:“呈和,你娘说的有几分道理。而且不能是你出面,让你娘或者你嫂嫂私下给大丫送粮送物,不能直接送银。” 谷呈和肃了脸色:“是我考虑不周,今日之话,你们也莫传出去。” “还用你说。”谷父白了儿子一眼,心里在思索怎么处理这件事。 大丫的这份情,他们不能白受。 曲仁量散学回来听闻此事后,几近失态:“不可能!” 大娘也恼了,“衙门的人都来送了牌匾,县太爷亲自题的字还能有假。” “我说这段时间呈和老往外跑,原来是惩奸除恶去了,谷家现在可神气咧。”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曲仁量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