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罗岭不耐道。 姜索阳回头看了顾让一眼,有点尴尬,低声解释了几句。 罗岭的表情由不耐变得惊诧:“你说真的?” 姜索阳点了点头:“是,所以罗叔,你别太为难人家……” 罗岭冷嗤一声:“还真是闹着玩的……行了我知道了。”他摆了摆手,大步走回顾让身边,递给她一串钥匙,眼神怜悯中掺杂着不屑:“公主,囚车和镣铐的钥匙都在这了。” 言下之意,是要她自己去打开。 当着众将士的面,身为一国公主和一军监军,亲自替敌国质子打开囚车,无异于是一件威信扫地的事。 顾让却恍若未觉,接过钥匙走到囚车旁,抬手打开了囚车门。 她向赵开伸出手,掌心向上。 这一动作令众将士神色各异,这算什么,他们的监军当众对敌国的质子示好? 少部分知道两人关系的士兵更是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公主还真是追着质子才来边关的,可这不是拿战事当儿戏么? 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投来,顾让只专注地望着赵开,手掌在空中摊开,没有缩回一寸。 赵开同她对上视线,抿了抿唇,抬起手臂将手搭在她手心里。 镣铐间相连的铁链哗啦啦作响,顾让收紧手掌,稍一用力,将人扶了下来。 待人站稳后,她拔下插在囚车门上的钥匙串,低头欲解开手镣,钥匙就被一只手拿过去了。 戚风自己跳下了囚车,拿着钥匙低声道:“公主,让属下来吧。” 赵开眼睫微垂,也低声道:“让戚风来吧。” 顾让一顿,侧开了身子。 戚风低着头,动作迅速地解开了手镣,又蹲下身解开脚镣,最后如法炮制地把自己身上的镣铐解了。 四对镣铐沉重地落在地上,戚风将钥匙串还给顾让,一言不发地走到赵开身后站定。 “公主这下满意了?”罗岭粗犷的声音响起,他不知何时走开了一会儿,带来了一个蓄有长须身着长袍的清瘦男人,“末将要事在身,不能招待公主,这位是军师李页,公主有什么问题找他就行了。至于质子……” “我自有安排。”顾让淡声道。 罗岭闻言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道:“那末将就先告退了。”他看向后头的士兵,“都别愣着,把东西运到粮秣辎重库去,一炷香之后,演武场集合!” “是!”士兵们高声应道。 转瞬之间,营地门口只剩几人。 李页走到顾让身前,行礼道:“卑职李页,见过公主。” “免礼。” 李页摸不透她的路数,沉吟少许后道:“公主舟车劳顿,不若先去营帐里歇一会儿。” 他目不斜视,语气恭敬,好似全然不好奇顾让为何要维护一个质子,见顾让同意后便侧身做了请的手势,一路始终落后她半步。 姜索阳也跟了上来,他牢记临行前顾嘉善和姜染霜的嘱托,要好好照看顾让。 顾让未刻意作男子打扮,身侧赵开和军营里皮糙肉厚的汉子一比,活脱脱一肤白貌美的小郎君,免不了惹人注目。 眼见军营中操练的士兵有意无意地往两人身上看,姜索阳当即就皱起了眉,扫视一圈,喝道:“都看什么?干自己的事情去!” 士兵们陆续收回目光,但还是有几个胆子大的不时往这边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