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一点上。 福吉心有余悸:“蜡烛怎么突然就灭了……” 几息之后,屋子外的光亮也一处接一处恢复,再没什么其他的动静。 顾让阖上窗,看向床上又发起低烧的顾敛。 他大半年没生病,如今这一病倒像是要把之前的分量都补上。 敲门声响起,顾让说了一声进。 福远带着杭沐进来,查看顾敛的情况。 屋门没关,又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赵开走进来,问道:“让让,你有没有事?” 顾让摇头,上下扫了他一眼,见他无恙便也放下心。 赵开松了口气,走近握住顾让的手,看着内屋围在床前的几人:“顾敛的病还没好吗?” “没有。”顾让顿了顿,“这几日少出门。” 然而这一切似乎只是一个开始。 第二日晚上,鹤汜宫的烛火再次毫无征兆的全灭,即使有前车之鉴,众人还是被吓得惊叫连连。在重复了黑暗、尖叫、恢复光亮这一过程后,更加尖锐的叫喊声再度响起。 顾敛被这一浪高过一浪的声音惊醒,问怎么了。 顾让出门查看,绕过几条青石路来到声浪最高的地方,只见十余个宫人围在一口木构水井前,脸色无一不煞白,一旁草垛边还有人在弯腰呕吐。 而透过人群间隙,能瞧见水井旁有一大滩血泊,而在血泊中间横亘着半具身体。 是从头到脚的半具,似乎是被锋利的斧刃从头顶一刀劈下,白花花的脑浆和肠子流了满地。 宫人们捂着嘴巴,看着眼前血腥而恶心的一幕,瞪大的双眼中满是恐惧,甚至没注意到顾让来了。 不多时,金属盔甲摩擦碰撞的沉闷声音和规律的稳重脚步声由远及近,禁卫军粗犷的嗓门响起。 “都让开,别围着!” 宫人们仿若找到了主心骨,一应而散。 庞巍走上前,抽出佩刀用刀尖挑了挑地上的半具尸体,冷厉道:“谁发现的?” 一宫人哆哆嗦嗦道:“是、是奴才,奴才来打水,就瞧见了这个。” 庞巍眉头紧锁,刀尖挑起破碎狰狞的半张脸:“有谁认识他吗?” 无人回应,庞巍抬起头,环视了一圈,就看见了人群中的顾让。 他一愣,道:“凌越公主?您怎会来此处?” 顾让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落到染血的刀尖上,淡淡道:“来看看。” 庞巍道:“您受惊了。” 顾让问道:“庞大人可知另一半身体在何处?” “微臣不知。”庞巍满面愧色,收刀行至尸体前,挡住了顾让的视线,“公主,此处不宜久待,您还是快些回去吧。” 顾让却继续问:“前几日主殿突然坍塌,庞大人查到原因了吗?” 庞巍一顿,道:“微臣尚在追查。” 顾让点点头,似乎只是好奇,问完便走了。 庞巍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青石路拐角,回头看了尸体一眼,“行了,都散了!你们几个过来把尸体抬走。” …… 在这之后,越来越多的新鲜残肢出现在鹤汜宫的各个角落,有的是手臂,有的是腿,有的是人彘,有的是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尖叫声与呕吐声逐渐充斥着整个鹤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