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归京,也许会心生警惕,但不会急于追查。若是范围更大,恐怕就无法不了了之。 这张简略的堪舆图被折起来塞进了信封里,戚风拿到手后立马送出了府,历经半月后隐秘地到了姜索阳手中。 彼时姜索阳正在山丘上举目四眺,竭力从错综复杂的山地中寻找出一条能够让两万大军快速且安然无恙通过的道路。 可眼前除了山还是山,连广阔无垠的天空也被遮挡成逼仄的方寸之地。 姜索阳拧眉,回头看向山下休整的士兵,眉间难掩焦躁。 玛清州所有官道都被巨石巨木覆盖,根本无法通行。如今天气渐热,山林间多毒虫蛇蚁,有些地方还有毒瘴和沼气,一不留神就会中招,再不出去,士兵们早晚会生热病。 山峦起伏,姜索阳粗粗确定了一个方向,打算再往前行进一段距离,折身下山的一瞬间,忽听耳畔锐鸣,他面色一厉,闪电般抬手,夹住了自身后飞来的利箭。 他霍然转身,目光如炬射向利箭飞来的方向,却一无所获。 他把箭拿到眼前,目光一凝,落在了箭羽绑着的信封上。他解下信将箭扔到地上,拆开信后又是一惊。 玛清州的堪舆图? 他再次抬头望向郁郁葱葱的山林,眉头皱得死紧,谁送来的? 诏令十万火急,这张来路不明的堪舆图如同一场及时雨,解了燃眉之急,姜索阳想要上前追查的脚步被摁在原地。 他目光沉沉,转身大步下了山丘。 “都起来,出发!” …… “公主,带这些东西够了么?” 夏至三庚,所有人都穿上了薄衫。清晨的太阳还不是很烈,院子里放着几个木箱,里头都是些常用的衣裳和物什。 今年热得不同寻常,暑气难消,连屋子里头的冰鉴也难以存放冰块,不到一个时辰便开始滴滴答答的溢水,叫人不堪其扰。 初伏一至,崇文帝便下令前去鹤汜宫避暑。因着各州匪患未平,崇文帝日理万机,便命朝廷几位重臣一并前往。 疏芩和疏银简单收拾了几箱行李出来,临行前又向顾让确认了一遍,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便指使小厮将木箱搬到了板车上。 顾让的马车和崇文帝的銮驾在城门口汇合。 她下了马车去请安,崇文帝没有露面,只隔着车厢冷淡地嗯了声。 自年初赐婚后,他就不乐意见顾让,即便顾让婚期将近也依旧不闻不问。钦天监和礼部见状,操办的态度也暧昧起来。 顾让依照礼数行完礼,便回了自己的马车。 赵开没有和她共乘一辆,马车里除了她只有随身伺候的“可娴”。 他们还未正式成亲,赵开随驾时还是依照他国质子的礼制来,只能坠在一众妃嫔皇亲的后头。 荆欢见她回来,坐直了身体:“主子,等到了鹤汜宫,赵公子还是和您住在一个院子里吗?” 顾让:“他住汀芜苑。” 她在鹤汜宫里的小院不比公主府,没有那么多的屋子,赵开和她住在一起,崇文帝只会更加不满,有心之人也会拿此做文章。 此后一路无话,正午的时候队伍停下来整顿了一会儿,顾让借着这个时机下去转了一圈,默默清点了一遍随行的禁卫军。 九卫。 还有两卫值守京城。 人数再次减少,而姜索阳仍未归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