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吃秘药——总之什么说法都有。” 求神拜佛四个字落入耳中,顾让眉心微动:“她怀上了?” “怀是怀上了。”顾澂的语气中带了丝怜悯,“怀上的前一个月,她头胎生下的那位公主死了。” “死了?” “是啊,不知道怎么死的。说到这里你应该也猜到了,王后这一胎怀的就是赵开。” 他说了很长一段话,顾让一直没打断。 顾澂道:“赵开的出生很顺利,甚至可以说顺利过了头。听说过能人异士出生一般伴有异象的传闻吧?很不巧,你家赵开也是其中一位。 “听王都里的百姓说,他出生时正是日月交替之际,天降祥瑞,七彩霞光漫天。他们的国师——就和我们的钦天监差不多——就断言九王子的出生是神明显灵,能够保佑绥国风调雨顺。” 他顿了下,似乎是觉得好笑:“你猜怎么着,真被他说中了。” “九王子还真是位奇才,四岁吟诗,五岁作画,六岁过目不忘,七岁写出的文章令太傅交口称赞。” “绥国呢?”顾让问。 “风调雨顺,吞并了不少毗邻小国。据说那几年,绥王恨不得把赵开供起来。” 顾让听到这里,已经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果不其然,顾澂接着就说道:“后来绥国战败,又有传言说是赵开夺走了国运。” 他耸了耸肩:“后面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但估计赵开被送来当质子,和传言脱不了干系。” 所以这就是赵开排斥神佛的原因吗? 命运被虚无的谶言左右,半分不能由己。 “都过去了,你看他现在不也好好的吗?”顾澂拍了拍她的肩,看了眼门口缩短的光块,“应该快午时了,回去吧。” 法堂内讲经结束,零散香客来到藏经楼前,参拜起菩提古树。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光洁一片,落叶被扫尽,扫地僧和执棋的老和尚都没了影。 对弈不知何时有了结果,唯余赵开一人在菩提树下坐着。 香客们在他身边来往,却如风过耳。直至顾让放重脚步走到他身边,他才转头看过来,眼底盛满了未语之言。 “等多久了?” “没多久。”赵开握住顾让的手,然后才起身,“要回去了吗?” “嗯。”棋盘上的黑白子还未清走,顾让扫了一眼,只能看出棋子分布与之前大不相同,黑白子数量平分秋色。 顾澂先一步出了蕲归寺,说是在山下等他们。 顾让牵着赵开:“午膳你想回家用还是去酒楼?” 赵开握得紧了些,道:“回家吧,疏芩说今日吴大厨又烧了新菜。” “好。” …… 深夜,城南的钱庄打了烊,账房却还亮着,隔着窗棂依稀传来几声长唉短叹。 账房内,两道人影伏首案前,一面拨动算盘一面对账。 又一声清脆的算盘拨动声后,东叔再次发出一声叹息:“唉——” 他的肩膀随之耷拉下去,整个人显得很颓败,前几月的激昂慷慨消失了一干二净。 莟娘瞥他一眼:“爹,你能不能别叹气了,听得我头疼。” 东叔神情郁闷:“我只是想不明白,小殿下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 “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莟娘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