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下去。 他的身影落在沈禾修眼里变得极其微小,沈禾修收回视线,心道这昌苏呈民还真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 他看向顾敛,见他在走神,就问道:“殿下,你还在想那封信的事吗?” 顾敛回神,百思不得其解:“我在想那封信究竟是谁送来的。” 与李彭素等人不欢而散后,顾敛深知要想从富商手里拿到布粮就必须采用非同小可的手段。 他从小和顾让一起长大,非常了解顾让的做事风格,堪称简单粗暴。能用武力解决的事情,顾让绝不会用歪歪绕绕的法子。 人面对死亡时天然会产生一种恐惧,这种恐惧如果拿捏得当,就是非常好的弱点。因此即便某些时候顾让的法子既不讲道理也并非当下最合适的,却十分管用。 也正因此,顾敛明白了一个道理。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武力与兵力面前不堪一击。 而他现在所能利用的武力,就只有左右武卫。 第二日顾敛就单独请左右武卫的首领用膳,希望他们能够配合自己的行动,为了说服他们甚至喝了酒。然而两个首领油盐不进,对他也十分不恭敬。 顾敛正头疼,当夜房里却突兀地出现了一封信,信上写的尽是左右武卫首领的把柄。 他第一反应便是出自顾让之手,下一秒又立马否决了。 顾让远在京城,如何能知道他的窘境。 但赈灾在即,他没时间再去探究信的来源,成功拿捏左右武卫首领后又忙于灾后重建,如今水位下降,堤坝已经重新建立起一部分,一切都呈现出欣欣向荣之景,他才开始重新思索起这件事。 但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是谁会帮他。 轰—— 一道沉闷的巨响打断了顾敛的思索。 远处一府兵急匆匆地跑过来,焦急喊道:“五殿下,不好了,大坝又塌了!” 顾敛一惊,急忙站起来往外走:“怎么回事?可有人受伤?” 几人连忙撑伞跟上他。 府兵脸色难看:“事发突然,压到了几个人,苏大人也受了点轻伤。” 顾敛快步走到堤坝旁,只见大坝一角轰然坍塌,砖石倾斜,底下压着四五人,嘴里不住痛呼。苏呈民捂着胳膊站在新坝上,斗笠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发髻凌乱,满头雨水与冷汗混杂。 他受了伤,正咬牙指挥着其他府兵去挪压在人身上的石块。 几人通过临时搭建的木栈道上到新坝。新的堤坝由旧堤坝改建而成,此时堪堪修了一半不到,新旧囊接的地方砖石凸起,边缘粗糙,又十分湿滑。不过几人这些日子也爬惯了,没费什么力就走到了苏呈民旁边。 “怎么会突然塌了?”沈禾修问道。 苏呈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按照殿下的吩咐让他们收工,他们走到半道上面就突然塌了。” 顾敛问道:“有多少人被压在底下?” 苏呈民道:“目前能看见的有五个人,他们还在清点。” “殿下快看!”通传的府兵突然惊呼一声,“这还有人!” 顾敛快步走过去,看向府兵指的方向,入目却只有翻滚的洪水与泥沙,蹙眉道:“在哪?” 府兵侧了侧身体,焦急道:“就在那儿啊,殿下,他好像快不行了!” 沈禾修也走过来:“哪里还有人?” “就在那儿啊!”府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