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道:“快去请太医!” 顾敛将顾让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他额上出了细汗,盯着顾让的背,哑声问道:“是贤贵妃叫人把你打成这样的?” 顾让趴在床上,声音被压得发闷:“是皇帝。” 顾敛闭了闭眼,压下喉咙泛起的痒意:“你是不是因为我才去打的顾敛。”虽是问句,他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顾嘉善听见这话哼了一声:“不然呢?” 顾敛没说话,屋内一下沉默下来。 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顾嘉善受不了这样的气氛,觉得自己不该说刚刚那句话,毕竟顾敛也没做错什么,“我出去看看太医来了没。” 屋内顿时只剩顾敛和顾让两人。 顾让这时才道:“不全是。” 顾敛抿着唇,擦了擦顾让额上因为疼痛冒出的冷汗,安静了很久,才问道:“疼吗?” “还好。” 顾敛握住她的手,声音低哑:“……我知道你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你那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我只恨自己身为长兄,却不能为你做什么,反而一直在拖累你。你让我听话,我便听你的,你不愿告诉我,我便不多问。但是让让,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拿自己当筹码。” 他言语中带了丝哽咽:“母妃已经走了,你如果再出事,我真的受不住。” 顾让看着他,许久才道:“好。”她用力回握住顾敛的手,“不要自责。” “嗯,”顾敛扯出一个笑,“我明白的。” 话音刚落,顾嘉善和福远便走了进来。 顾敛松开握着顾让的手,看着福远身后,皱了皱眉:“太医呢?” 顾嘉善的脸色很不好看:“华春宫那个女人说三哥发了烧,把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请过去了。”贤贵妃摆明了是针对顾让,不让太医看她。 欺人太甚。 顾敛压下不平的心绪,对福远道:“再去请,守也要守来一个。” “让福吉打点热水来,多备几块干净的帕子,把厨房的那坛白酒也搬过来。” “是。”福远连忙应了。 顾敛则起身,到一旁的柜子翻出一把剪刀来,又点上旁边的蜡烛,等福吉将白酒倒在盆里送进来了,才看向顾嘉善,犹豫道:“四姐,洗萃宫中没有宫女,我不便替让让处理伤口,你能不能帮帮忙?” 顾嘉善一愣,“可我不会。” “很简单的……”顾敛道。 处理外伤的法子还是顾让以前教给他的,顾敛细细对顾嘉善交待了几句。顾嘉善听罢,迟疑着接过剪刀,“那我试试。” “拜托四姐了。”顾敛说罢,便叫上福吉福远关紧门窗一并出去了。 顾嘉善看看已经坐起来的顾让,又看看手里的剪刀,将剪刀凑到烛火上来回烫了几遍,坐到顾让旁边,紧张兮兮地说道:“别怕,我会很小心的,不会弄疼你的。” 顾让调整姿势背对她,麻利将外袍都褪下了,只剩心衣和一件黏在背上的亵衣。 顾嘉善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敢下手,小心翼翼地绕着伤口剪开衣服,她头一回做这种事,动作生疏,没几下就要看一眼顾让。 顾让始终没什么表情,这让顾嘉善逐渐有信心起来,手下动作渐渐熟练,不多时便将衣服剪干净了。 顾让的背上横贯着几道深深的伤口,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和旁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