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种,骂儿臣不配做公主……” ‘杂种’二字一出,室内的气氛一瞬凝固了。 这不是明晃晃打皇帝脸是什么? “你胡说!”贤贵妃一下坐不住了,“本宫没有!” 顾让看着她,冷笑一声:“娘娘有没有,自己心里清楚。顺便,这个问题也可以问问三哥。” 贤贵妃气极,她是会骂顾敛和顾让杂种,可她从来只会在心里骂,从不敢说出口。宫中耳目众多,她哪敢在明面上辱骂他们?这是皇帝的心头刺,她那样做不是找死么? 思及皇帝,贤贵妃连忙转头看向崇文帝,果不其然,崇文帝的脸已经完全黑了,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杨嫔一事可是他的逆鳞。 贤贵妃忙道:“陛下,你是知道臣妾的,臣妾断不会做这事。谦儿年纪还小,他又哪里知道当初……” “闭嘴!”崇文帝怒喝一声,“你没提,让儿是从哪里听来的?” “这……”贤贵妃勉强笑了笑,“可能是宫里哪个杂碎多嘴……” “没有。”顾让道,“宫里除了三哥,其他人巴不得离我和兄长远远的。” 顾嘉善原在旁边心惊胆战地瞧着,一听这话,瞬间不乐意了。 怎么,她不是人? 她一天天地贴顾让的冷屁股,她倒好,提也不提她。 顾让自然不知她的埋怨,继续看着崇文帝,道:“儿臣不明白贵妃娘娘为何要辱骂儿臣至此,儿臣的母妃只有一人,儿臣的父亲也只有父皇一人。儿臣不想让一个是非不分、满口污言秽语的人来教导儿臣,儿臣只认父皇。” 崇文帝被她望着,不由得一愣。 顾让此时看着他的眼神,竟与多年前杨嫔前注视他的眼神一模一样,一样的倔强、强忍委屈、不服气,眼底却含有对他的信任与眷念。他被同样的眼神注视着,忽然就想起了多年前他们二人之间的脉脉温情。 杨嫔是一个多么温婉恬静的女人啊,全身心地爱着他,为他解忧排难,事事以他为先。这样的爱,难道全会是假的吗?她那样的女人,真的会做出那般出格的事吗? 此时此刻,崇文帝的心和以往数个深夜中一样,不期然产生了一丝动摇。 他看着顾让,想着,这是杨嫔的孩子,也有可能,是他的孩子。 “好,朕知道了。”崇文帝缓和了脸色,“朕问你,你为何打你三哥?你与谦儿都是朕的孩子,朕一视同仁,你若受了什么委屈,朕一样为你做主。” 此话一出,贤贵妃哪里肯。 “陛下……”贤贵妃刚要开口,却收到崇文帝冰冷的眼神,无奈只好住了口。她恨恨盯着顾让,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果然是那个贱蹄子的女儿,蛊惑人心的本事还真是一模一样。 顾让却摇摇头,只道:“此事是儿臣之过,儿臣甘愿受罚。” 怎么又不辩解了? 顾嘉善坐立难安,眼见崇文帝的脸色又沉下去,倏然起身道:“不是的父皇!” 她话一出,屋内的人都看向她。她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无视其中贤贵妃想要吃人的眼神,大着胆子道:“父皇,明明是三哥他先……” 顾让却突然出声打断了她:“四姐并不了解其中始末。” 顾嘉善不明白为什么顾让突然变得如此忍气吞声,她没看出来她是在帮她吗?气道:“你说谎!我那天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