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的身体一抖。 顾让轻声重复了一遍,声音居然有些温柔:“听明白了吗?” 顾谦的身体剧烈抖动起来,他惊恐地点头:“明……明白了……” 顾让放开他,他便重重摔在雪地里。 他动弹不得,看着灰蓝暗淡的天空,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带上了重影,心里的恐惧随着顾让的走远渐渐被愤怒和憎恶覆盖。 顾让,顾敛,我要弄死你们! 过了许久,他那群奴仆才跑过来。 乌泱泱跪倒了一片。 “三殿下!” 有一个太监颤颤巍巍地来扶他,却扯到他的伤处。 “嘶!长没长眼?”他抬手挥了他一巴掌。 太监一下跪下去,连连磕头,“殿下恕罪!” 顾谦挥手那一下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很快,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被一众人慌慌张张地抬回了华春宫。 …… 贤贵妃进宫已将近二十年,勾心斗角十余年,才有现今这般地位。她年近四十,风韵犹存,除却眼角有几缕细纹外,其它的都保养的很好,可窥探年轻时之貌美。可惜这样美丽的面貌下,却藏着一颗歹毒的心。 彼时贤贵妃正倚在榻上,啜着茶,却听外面忽然一阵嘈杂。她放下茶:“怎么回事?吵什么?” 身边的女婢躬身道:“奴婢去看看。”过了一会儿白着脸慌里慌张地跑进来,“娘娘,不好了……” “慌什么?说清楚。” “是三殿下他……他……” “谦儿怎么了?”贤贵妃心里升起不安,她从榻上起身,快步走到门外。 只见顾谦躺在担架上,双眼紧闭,鼻青脸肿,浑身是血,她被吓了一大跳:“谦儿?”她甩了女婢一巴掌,“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太医!” 她看向随从的太监,厉声问道:“怎么回事?!三皇子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太监跪下来,伏在地上,肩膀颤抖:“秉娘娘,三殿下原在御花园赏花。后来……后来六公主寻来,说是单独有话同三殿下说……三殿下不让奴才们跟着,奴才们便……便在原处等……谁成想……谁成想三殿下久去不回,奴才们觉得不对,寻去一看,就看到三殿下……三殿下他一个人躺在雪地里……身受重伤……” 贤贵妃气极,踹了太监一脚:“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拖下去乱杖打了!” “娘娘饶命!奴才不敢了!娘娘饶命!”一众太监闻言惊恐异常,连连磕头,却还是被人无情拖了下去。 很快惨叫声断断续续传来,贤贵妃寸步不离地跟着被抬进房的顾谦,不耐道:“吵死了!把嘴给本宫堵上!” 她看着昏迷不醒的顾谦,眼中心疼与愤怒糅杂,死拧着手上的帕子,半响恨声道:“顾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