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餐馆包间里,巨大的圆形桌子旁边,坐着三个人,空荡荡的。 叶予初皱眉帮两人上药,这两人看着斯文,没想到下手这么重,脱下外套后,身上青青紫紫的,看着渗人。 颛孙佑见叶予初紧抿着嘴,表情难看,颇有些不好意思,他应该忍忍的,吓着小初了,可想到那个秘密被小初知道,他就害怕,颛孙佑紧紧盯着叶予初,嘴张了几次,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弥亓冥冷笑着看着叶予初给颛孙佑处理伤口,自己随便上着药,手臂和肚子很多地方都青了,但也不足以平息内心的怒火。这些年来他下意识地给叶予初送送东西,发发信息,偶尔打个电话,几乎很少联系,他以为就是对救命恩人的一种普通牵挂。 他的心脏病其实很严重,为了掩盖这一点,他很辛苦,也因为这一点,他早早地开始自己的事业,家里人都依着他做跟政治无关的生意。他喜欢什么总是被第一时间送到手上,小时候还有过欢喜,导致心脏病复发,渐渐地就心止如水起来,再难喜欢上什么。 他以为对叶予初的关注也就那么一点,没有特别想见,也没有特别在乎,他从来没想过喜欢的滋味能够汹涌到如此地步。在上海的那天晚上,他几乎睡不着,辗转反侧地,脑子里总是浮现这两人和谐地走在一起的画面。 等他收到消息,得知两人真的走到一起时,心口的非生理性的疼痛和空虚才提醒他,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多年,却自己一点也不知道,多么可笑! 他以十二岁的年纪读完了大学课程,会八国语言,创下了自己的一片商业帝国,未来也许会带领这个国家走向新世纪。却连自己的心情都不了解,从前他讥讽颛孙家族的诅咒,那一刻恨不能以身代之,起码他能早早得知自己的在意,不至于人家定下了情,他才明白过来。 嘲弄自己的同时,对颛孙佑的讽意也越加明显,“怎么,你还能坐得住?不怕我现在就告诉小初你的秘密吗?或者说你们家族那可笑的诅咒?”弥亓冥一边说,一边痛恨自己这样搬弄是非的模样,可再放任下去,他空虚痛苦的心该如何拯救,既然他不好受,那就大家一起痛苦吧。 颛孙佑怒道,“这是我自己的事,弥家少爷何时变成了碎嘴婆?” 弥亓冥闻言,将桌子上的茶壶掷于地上,怒气冲冲地站起来,“要再打一架吗?” 叶予初忙道,“亓冥哥,你不要这样,冷静点!” 弥亓冥握紧拳头,眼神痛苦地问叶予初,“小初,你现在还小,你哪里知道自己的感情?为什么答应跟他在一起?你真的喜欢他吗?” 叶予初无措地站在原地,哑口无言,她对颛孙佑更多的是朋友间的喜欢,一点点心动,促使她答应的原因也不过是想要尝尝青春年少时恋爱的滋味。 弥亓冥却误会了,以为叶予初已经深陷其中,想到自己如果说出颛孙佑喜欢她不过是因为诅咒的原因,叶予初可能会受到的伤害,他闭了闭眼,决定暂时后退一步,于是他冷声对颛孙佑道,“颛孙佑,你最好尽管告诉叶予初那个事实,否则,我不介意跟你鱼死网破。” 说完,弥亓冥拉起叶予初离开。 “亓冥哥,你干嘛?我要留着给佑哥擦药。”叶予初没想到弥亓冥力气这么大,她根本挣脱不开,只好回头向颛孙佑求助,却见他低着头,没吭声,仿佛凝固的石膏像一般。 远远地看着他,叶予初有种不好的预感。 出了饭馆,叶予初被迫跟弥亓冥上了一辆加长林肯,坐在里面,叶予初生气地背对着他坐,担心地想着颛孙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