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二楼随意巡视了一圈，整个二楼除了四周墙壁是黄泥混石头砌成的，其他门窗隔板全都是木头做的。 两人上楼，木质地板还发出吱嘎的声音，这种古老淳朴的木质地板不是后世人们卧室里常用的复合实木地板，底下铺水泥，更别说中间夹防潮膜了。 这是实打实的木质地板，蹲下身子仔细瞧，你还可以通过有几处，因木板之间排列不太紧密的关系留出来的大缝隙。这些缝隙可以带你穿越空间，直达一楼。 门窗紧锁，房内有怪味自不必说，光线更是差到极点，一条极细的白炽灯管在墙头忽闪忽闪，刘青萍担心大概再多点一会儿这灯就得翘辫子了。 二楼看得她一点想租得胃口都没有了，疾疾对叶森华说：“去看看另一处房子吧。” 叶森华听刘青萍说话语气萎靡，猜想她是没看上，也就不在做过多的介绍。 下楼出院子的时候刘青萍轻叹口气，是对院子的惋惜，可抬眼再看看眼前的房子，里面的环境，也只能作罢。 另一处房子在村中心。 沿着弄堂进入通向村中心的主干道，周边都是人家，主干道越往里，等于进入了村子的“心脏”。 一户户人家都敞开着门，只有极少数人家是关着门的。 “森华，今天没上班呀？”有人家就有人。经过一户人家门口时，一个女人正在门口给孩子扎辫子，她手在女儿的头上忙乎着，嘴上在跟叶森华打招呼，可眼睛却是在旁边的刘青萍身上打溜。 “哎，桂姨，今天休息。”叶森华有礼貌的打招呼，手不自觉得在后脑勺抓了抓。 此时正在门口搓衣服的隔壁白发奶奶闻声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两人已经快要经过她身边，她忙起身笑说：“呦！森华终于也带女娃娃回家来了。这往村里走走挺好的。你爸妈也不用再操心了。” “周奶奶，这是我同事。”叶森华解释，抓后脑勺的手一直就没放下来过。大概觉得很尴尬，刘青萍也觉得尴尬。 老奶奶应该以为叶森华是交了女朋友，故意一大早的带到村里来显摆的。而叶森华的解释就是欲盖弥彰，旁人看了只会认为是少男少女害羞的表现。 “呵呵，今天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吧。软蛋也能找到媳妇了。”从周奶奶家门口探出个脑袋，年纪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 周奶奶忙转头，作势怒了怒：“小钢你胡说什么。当人家女朋友的面不好乱说的。”随即又回头笑说，“森华，别生气，小钢就喜欢开玩笑，这个你知道的。” 是啊，当然知道。从小到大一直都在开他的玩笑。大人也从来没正儿八经地管过，有时还一起跟着笑，以为自己的孩子有多古灵精怪会拿别人家孩子开玩笑，真是长志气了。 叶森华从小就觉得跟自己一块儿长大，一起玩的人才是戳他最狠的人。童言无忌，因为无忌就可以随意的伤害，不管轻重，无数次的诋毁还能当是天真无邪。 所以他要离开这个村，他一定要去城里安家落户，逃离这个鬼地方。 刘青萍注意到了叶森华渐渐垂下的头，她一把抓起叶森华的手腕，放大了声音说：“走！别管疯子说的话，疯言疯语，当真你就输了。” “你！你说谁？”门口探头出来的小钢一步跨出门槛，气急败坏地质问。 刘青萍哪管他啊，兀自拽着叶森华往前走。只听到身后周老太的声音：“让你别说。人家长大了，都带女孩子回家了，你还在说小时候的事。人家也要面子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