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大约休息十多分钟,地上夫妻俩才彻底缓过这口气,好似重新活过来。
“猪……今天杀?”
楚婶儿坐在板凳上问,眼神灼灼。
楚沁端着搪瓷杯再喝口水,点点头:“我觉得今天杀了最好,免得憋坏了。”
楚婶儿一拍腿,欣喜道:“那我去烧水!”
楚沁连忙放下杯子,拦住楚婶儿:“婶儿先等等。”
她指了指天,无奈道:“大白天呢,咱们仨儿消失这么久,而我家又忽然有烟,总有聪明人会猜到点的。”
楚婶儿惊住,“哎呀”一声,后怕地拍拍胸口:“还是楚沁你谨慎聪明。”
楚沁叹气,揉揉被磨破的肩膀:“只能等到傍晚的时候杀了,到时候点两火把慢慢杀。”
楚婶儿:“没关系,最难的都熬过来了,还怕最后这一哆嗦?”
“不过……”
她忽然站起身,看着远方脸上带着疑惑:“打谷场上在干啥呢?”
楚沁:“……”
是她小看了楚婶儿的八卦心,几百斤的猪肉放她面前,她还惦记着听八卦。
乐水公社。
纪竟遥是副厂长这事是瞒不住人的,不止乐水公社的人蠢蠢欲动,其他公社也如此。
他待在家里看文件,刚刚才送走一位据说帮他妈挑过两担柴的人。
纪竟遥实在无语,要是真记这人情,到时候就会出现帮他妈挑过两担子水的、两担子土的,也会出现帮他妈干过活的,帮他妈怼过欺负他妈人的。
拉倒吧,纪竟遥不管真假,干脆都不管。说他心硬也随便说,他巴不得自己心硬的名声传遍公社传遍县城。
乐水公社本地的因心虚加理亏不敢上门,其他地方的却敢。
不知怎的,还打听出兰白和纪竟遥他妈当年处得不错的消息来,不少人特意到兰白家。
兰白心里暗暗叫苦,这算什么事儿嘛!
来的都是她亲戚,甚至还有长辈,她赶也不好赶,但让她去帮忙和纪竟遥说?
她还没那么大的面子。
她自知和纪家没好到能指点人家做事的份上,也就是纪竟遥和公社人关系都不好,才显出她来的。
于是牵桥搭线当媒婆十多年的兰白,嘴巴在这两天都快磨破了!
“哎!立秋啊,你说该咋办?”
兰白送走一批亲戚,火急火燎地跑到杨大姨这里来躲灾。
杨大姨差点没笑背气去:“这我哪里晓得,总归都是你亲戚,就按照你这两天的说法推托呗。”
兰白愁得不行,头发都被抓掉半把。
“这说法……顶不住啊。”
来个重量级的顶不住啊。
她简直一语成谶!
当天下午点,她那满头白发的80岁姥爷拄着拐杖亲自来了。
兰白好悬没呕出一口血来!
“妹儿啊,姥爷不常求你事儿,这次来你得帮姥爷忙啊。”
兰姥爷颤颤巍巍坐在凳子上,对兰白恳切道。
杨大姨就偷摸着趴在墙头上,捂着嘴巴看热闹。
兰白都快哭了:“您别不是也来喊我帮忙找纪竟遥说情通融的吧?您找我没用,我和老纪家那孩子真没多厚的情分啊。”
兰姥爷哀声:“咋会呢,你算他干妈啊。”
可我到底没帮扶他什么啊!
兰白心里呐喊,杨大姨则撇撇嘴巴,心说看两天下来,兰姥爷段数最高,还能放下身段呢。
啧啧,兰白顶不住的。
果然,兰白看见兰姥爷眼泪直流,又是哭她姥姥,又是哭她早逝的娘。
兰白被逼无奈,外加一群舅姨拱火,最终还是去了纪竟遥家。
但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
她阳奉阴违,反正他们又没办法跟进来,又不晓得自己说的啥。
兰白在去往纪竟遥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