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楚沁提着一个黄桃罐头去找楚婶儿。
楚婶儿正在晾衣服,瞧见楚沁也不惊讶,她今天早上就听人说昨晚楚沁回来了。
她抖抖衣服道:“吃饭没?锅里还有几个地瓜,你要是没吃就在我这里吃。”
楚沁:“谢谢婶儿,我吃了。”
她把黄桃罐头放在屋里桌上,问:“叔呢,还有小建和红红呢?”
她的堂弟堂妹叫楚建和楚红。
“你叔上山了,过几天要干活,趁清闲的时候砍点柴。小建和红红在学校,今天学校说要整理卫生。”楚婶儿说,说完看见黄桃罐头万分惊讶,“你这孩子,这么贵重的东西哪里能拿来嘞。”
楚沁笑笑:“没事儿,厂里的年节福利,有两瓶呢。”
楚婶儿塞给她,楚沁不接。
“你真不要?这罐头咱们乡里供销社还没得买。”楚婶儿又问。
楚沁点点头。
楚婶儿就收了,她没吃过,家里俩孩子也没吃过。
把罐头放好后感慨:“还是当工人好,一家有一个工人,全家都不愁。”
楚沁抿抿嘴,倒也不是。城里人吃喝穿都得靠钱,一家只有一个工人过得还是挺紧巴巴的。
她也不说这个,这次自己来是把存放在楚婶儿这的东西拉回家的。
包括那四只鸡。
因为东西太多,她还推辆板车。
楚婶儿仔细问完她钢铁厂的事儿就让楚沁走了,然而自己揣兜南瓜籽找村里其他人侃大山去。
聊啥?当然聊楚沁说的钢铁厂。
她能聊好几天!
楚沁丝毫不知,她推着半车的东西回到家中,再次进行规整,然后清理卫生……
有点洁癖的楚沁甚至把房梁都给擦了遍,更别提家里的瓶瓶罐罐了。
于是乎卫生直接搞到晚上,到最后如脱水的鱼喘着气趴在床上。
奈何她的身体强大,如虎似牛,只需睡一晚,明早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回家要干的事不止整理卫生,还得把菜地给翻翻呢——等开工就没时间翻了。
楚沁也不晓得啥时候开工的,但听说大队长已经在划分区域组别了,她好像是被分到二队一组。
要说现在改变可真大,村里除村支书外还出现个大队长。
大队长叫韩定国,还有个兄弟叫韩安邦。韩安邦早年入赘静水庄,韩安邦妻子叫杨阿秀,巧了不是……杨阿秀是原主母亲的堂妹,算起来是楚沁现在的堂姨。
要不是楚婶儿兴冲冲跑来给楚沁掰扯这段关系,楚沁都不晓得自己竟然和新上任的大队长有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
大队长管着生产,一切生产,手中权利不可谓不大。
楚沁觉得自己和人家没亲,楚婶儿偏说有,特意找韩定国提起这事儿。
啥目的?
“你傻啊,你个姑娘家,当然是分到能干的人多的组里。”楚婶儿恨铁不成钢道。
她很嫌弃楚沁的脑袋,觉得这侄女脾气犟且拗,走走关系咋了,有关系才能走。
额头都被戳红的楚沁没再争论了,无所谓吧,反正她分到哪里都是靠自己双手吃饭。
楚沁心特宽,村里其他人都在打听自己组里有谁时,她正在菜园里松土。
去年种的菜全在严寒冬日里死光,好在土壤还算肥,楚沁依旧计划种萝卜白菜。
没办法,天气还没彻底回暖,也就这两菜长得好了。
哦,还有生菜和菠菜。
菜地总共划分成六块区域,除这些蔬菜外还种了生姜和大蒜,角落的区域也没放过,种着好几株辣椒。
楚沁一连几天扑在菜园里,甚至琢磨着要不要把山坡的地也给开个荒。
只是开荒后用不着再种菜了,她吃不完。她倒是想种着玉米,不晓得可不可行。
其实这段时间楚沁心里就一直记挂陈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