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城三月初的天刚下过一场小雨,天际逐渐呈现铅色。 隔着一条街的云舒会馆,几天前的小型签售会刚落下帷幕,而距离会馆不远处的一所电影院门口正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手里抱着两杯爆米花,握着手机不出声。 “遇晚,这边实在走不开,临时的酒会,老肖他们拉着我庆祝……这样,你先去看电影吧,我等下过来接你。” “接嫂子啊,现在吗?”那边嘈杂的声音里夹杂了这样一句,林遇晚还没说什么,季风山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林遇晚好看的眉头蹙起。庆祝什么?季风山前两天在云舒会馆的签售会反响很不错,当天晚上就庆祝了一个通宵,而这次的电影是她早就和季风山约好的,甚至早于开签售会之前。 林遇晚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票,这是她精心挑选的,主角是个为音乐付出了很多的梦想家,那些写歌和作曲的日子引起了林遇晚不少共鸣,她和季风山都曾是音乐系的学生,而现在季风山作为一个歌手,初出茅庐且反响不错的新星,林遇晚以为季风山也会喜欢的。 “小姑娘,看你也等挺久的了,三号厅要开映了啊,别错过。”身后的工作人员出声提醒道。 从半个小时前就看这姑娘等在门口,中途打了个电话之后高兴得去买了两杯爆米花坐在休息区,过了一会儿又站了起来,打完电话肉眼可见地心情不好。 工作人员同样是个很年轻的女人,她心想,该不会是被放鸽子了吧? 林遇晚转过身,低着头倒是没看见太多的表情,说了句“谢谢”。 刚走出两步,林遇晚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偏头露出了一个礼貌性笑容,说:“姐姐,这爆米花给你一份,祝你工作愉快。” 工作人员诧异了一秒,下意识地就接住了,等回过神小姑娘已经走了进去,杯壁手心仿佛还残留着温度。 林遇晚坐到位子上,看大屏幕上正显示着一架模糊的钢琴,随后越来越清晰,舒缓的音乐也渐渐流出。 或许都是F调,林遇晚想起了自己写的第一首歌。原本只是哼了几个音调,季风山觉得有趣就录了下来,而林遇晚更是发挥了毕生所学——其实也就是灵感突现,写了一首词。尽管歌词过于青涩,但是季风山还是认真地作曲,甚至在年度学校音乐节上单人演唱了。 以至于林遇晚后来写歌,为了得到季风山的赞扬,她常常熬通宵写,成绩不错的几首都给了季风山,而季风山的音色也让他在校园里成了有名气的原创歌手,于是季风山和她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而毕业后两个人倒是没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了,尽管林遇晚现在是他名义上的助理。 电影两个小时左右,看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林遇晚随着人群走出电影院,周围人来人往,没看见熟悉的人。 她几次将手指点到手机联系人,又生生止住了。季风山知道电影的时间,却还没出现。林遇晚心里有气,于是没打电话,也没干等,走出电影院左拐进了一家珠宝专营店。 店内的灯光很亮眼,林遇晚看着干净的玻璃面下精致的饰品,忽然来了点兴致。 “有耳环吗?”林遇晚问。再过一个月就是妈妈的生日了,虽然关系算不上多好,但是礼物还是不能不送的。 售货员立即引林遇晚走向耳饰区,笑着又拿了一本时尚杂志递给林遇晚,说:“您好女士,展览柜上的都是我们销售得不错的耳饰,杂志上有一些新品介绍,但是需要预定,当然也可以定制哦。” 林遇晚看见杂志上的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