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背靠着树干,像树干一般挺直,双腿交叠着。 神情认真又不失温和。 现在的我,即使再想起你当年的样子,依旧怦然心动。 你握笔的姿势很好看。 你的手指又白又长,食指轻触着你的大拇指。笔杆靠着你的食指关节。 以手腕为轴,你用笔在画纸上轻轻划几下,白色的云团和丁点大的太阳就被你画出来了。 “画好了。”你笑着说,“站在那个位置果然好看。” 我反应了一下:“哦,原来你刚刚说的‘知道了’是这个意思。” “是啊。”你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哈哈笑了下。 “回去再上个色就没问题了。”你的头微微仰着说。 你的画纸上,我站在云团的前方,在画纸上左下角的位置。 云团被你勾勒得带有点飘渺的感觉。 好像在画里就已经看到和感受到了风。 日光点点打在我的脸上,在你的画里,我对着前方笑,一只手稍稍往上抬,在感受阳光的触碰。 我惊讶于我的记性,那副画的细节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离光更近点看,更清楚点。”你说。 我点了点头。 然后拿着你的画纸,走到了离太阳更近一点的位置。 “画得好生动。”我说。 “徐望初你是个天才吧!” “我这辈子最好看的时刻,大概就是现在出现在你的画里的时候。” 你说:“景色和人本身就好看。” “谢谢你徐望初。”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哈哈。”你摸了摸你的后脑勺。 我把画纸还给你,你伸手准备拿。 但是你想到什么似的,你还没接,笑着说:“谢木皙,这副画就送给你吧。” “我回去时再上个色。” “可以吗?”我有点惊喜,“我很喜欢这副画。” “嗯,送给你。”你对着我笑了起来。 那个时候我开心得不得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送画。 可是,就在我们俩的手和画交接的那一刻,那副画就被忽然来的风扑扑地吹往远处去了。 “哎!怎么掉下去了。”我们同时说。 “徐望初,我下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吧。”我说。 “应该是找不到了。”你说。 “没关系,我可以再给你画一幅。” “那多麻烦。”我说,“没事,没有就没有了。没有关系的。” “而且你的画我也已经记在脑子里了。” 你听到我这么回答,没有继续坚持原来的意见。 但又靠在了树干旁继续作画起来。 画纸上不是原先的内容。 而是正坐在树下画画的你。 “这次画的是你自己。”我看到你画纸上的内容后说。 你看着我笑了笑。 你说:“对。” 然后你忽然走到刚刚我们站着看日出的位置。 接着你把画纸折成了一架纸飞机。 “嗖——”的一下,它就被你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