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等着她往里跳呢,可真是无耻。 “下流。”柳素瓷低低骂了句,内室就两人,霍钊耳力好,多小的声儿都听得见。 他听得明明白白,知是骂他的话,也没再去说,本就是想让她适可而止。 过了亥时,柳素瓷也不管那男人,自顾吹了灯,除鞋上榻。 霍钊坐在交椅上擦脚,眼前忽然暗了一片,再抬眼,只见一道翩翩裙摆,接着便是帷幔落下的动静,当他不存在一样。 …… 柳素瓷裹着棉被,躺在榻里,下面是男人的呼吸声,忽然想到,自己同沈豫成婚那么久,竟只有洞房那一日是歇在一处。而与这个男人不过短短半月,有几日都是同处一室。 她翻过身,心中想,待回了上京,她定要让父亲缝上他的嘴巴才行。 睡意朦胧中,院外忽传进嘈杂的叫嚷,马嘶鸣蹄,有汉子在门外大喊,“贾公子,北水寨偷袭粮仓,寨主请贾公子去主寨议事!” 柳素瓷困意顿无,睁眼,那男人已经起了,利落地穿好外袍,系革带,在腰间挂上骨鞭佩刀,要出门时,似是记起什么,转身往回走。 柳素瓷已经坐起身,内里是素白的齐胸短衣,她披外衫到肩上,细眉微蹙,一手拉开帷幔,正对上男人的眼。 她轻声问:“北水寨的人怎会突然偷袭?” 霍钊目光在她齐胸的中衣上扫过,拉住她的外衫掩好,声音沉定,“事出突然,北水寨只是前来试探虚实,不会拖得太久。” 他眼目垂低,注视着她,“你等在这,别乱跑。” 说完,他没多停留,拉好帷幔转身出了屋。 柳素瓷怔然片刻,心神还在方才他的话语上,不禁咬唇轻声,她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怎会乱跑? 回神时,她察觉了手背的热意,是那男人留下的,情急之中,她外衫松松披着,月匈月甫的雪白便露了出来。想起他刻意地遮掩,脸颊莫名生绯,又羞又愤地低骂了句,“下流!” 院外杂乱,有呼喊声,奔走声,马嘶声,柳素瓷静静地听,心神提起,毫无睡意。在定国公府十八载的日子太过安逸,从未有过这种时候,说不怕定然是假的。那男人已去了许久,不知此时情形如何了。 心想着,门外两声轻叩,她眼神警惕,“谁?” “贾夫人,是我!”莲英也不等回应,推门进去,“贾公子托寨主安排人保护贾夫人,我便来了。” 是那男人安排的? 柳素瓷心神一动,记起他临走时交代的话,他这样,好像自己真是他迎娶过门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