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没推拒,接到了手里,指尖轻轻擦过男人的掌心,泛着凉意,如波如澜。 霍钊收了手,躬身捡起地上的外袍,两臂抖了抖。 柳素瓷眼下忽然罩出道人影,男人面对着她,外袍在空中划过一道弧,披到她身上。 男人身形高大,抬眼是他坚毅的下颌。 他双目漆沉,里面映出了她的影。 “披着。”他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外袍兜头罩住了她,挡住了凛凛寒风。 柳素瓷眼眸微动,抬手拨开了微乱的鬓发。 “我们去哪?” 她问出声。 两人的距离很近了,也就那一瞬,他退开一步,“我看过了,前面有处镇子,可暂歇半日。” 柳素瓷是需要歇息了,她现在的力气,走上两步怕就疼得站不起身。以前没这么娇弱的,只怪这半月风餐露宿,没个好地方落脚。 经一夜,乌睢踏着马蹄,生气十足,见主人出来,欢快地喷了两声响鼻。 霍钊托柳素瓷上马,手掌只扶到她腰间。 地上映出一男一女的影子,他穿着中衣,她披着他的外袍,便是这样走着,也会引人多想。 但他好似不在意,手臂圈她入怀,胸膛滚滚的炙热熨烫着她的后心。 柳素瓷看向地上的两道影,收回神,淡淡道:“叫芸娘看见,怕是会误会你我。” 蓦地听她出声,霍钊才将视线移到身前,今日她乖顺多了,老老实实地窝在他怀里。想到这,他眼中深了几分,她确实是窝在自己怀中,只需低下眼,便能看清她脖颈的一片雪白,再往下,是襦裙掩住的月匈月匍,圆润饱满。 他再坐怀不乱,正人君子,终究也是个男人。 听到她说,勾唇笑笑,想说那是没看到她昨日勾着自己腰带的情形,可比眼下旖旎多了。 半晌得不到回应,柳素瓷也不会自讨没趣,她本也是随口一说。 过了会儿,她听背后沉沉的声音,“我只当芸娘是妹妹。” 在她面前没什么好解释的,但他还是说了。 柳素瓷看得出来,这男人虽然粗蛮无礼,待身边人却是好。忽记起那大胡子说,他身边没个女人,不禁想到自己的猜测。 她紧了紧挡风的外袍,将心底猜疑委婉地说了出来,“宫中太医医术极高,你若是现在悔悟,送我回京,我便让父亲拿着牌子,寻最高明的太医,治好你的痼疾。” 起初霍钊并未听清她说什么,心中过了一遍,才恍然明白,不禁拱拱牙腮,被她气得笑出声,缰绳一振,乌睢腾跃过前面的泥泞土路,柳素瓷在马背上一颠,腰臀又酸又疼,她登时没了好脸色,“你做什么!” “你说我做什么?”这一句,霍钊几乎是咬牙,贴着她的耳边说的。 “痼疾?”男人声音从未有过的沉冷,“谁跟你说的我有痼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