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道空慢悠悠摆弄折扇,撇嘴嫌弃。
吕金子暴躁反口,张贺从中劝和。
一屋子吵吵嚷嚷。
端菜的小厮见此情形,一时在门口犹豫不决,不敢进来。他见得军匪多了,一听屋子里奔雷的嗓门,霎时不敢乱动。
芸娘掩笑,她与这伙人早就相识,倒是不觉惧怕,反而习以为常,见那小厮踱步,拉着几人小声,让客舍端酒肉进来。
吕金子骂骂咧咧地落座,道空不紧不慢地坐到他一旁,啧啧道:“带气儿吃饭可不好,金爷还是先消消火吧。”
这俩人三句不吵就难受,张贺便道:“若大当家的在这,看你们敢不敢。”
道空果然不说话了。
小七道:“不知三哥何时与我们汇合。”
吕金子灌一口酒,往嘴里塞肉,“那娘们狡猾着,让三哥治治也好。”
门外,这句话不偏不倚叫柳素瓷听得清清楚楚,她脚步一顿,霍钊推门的手顺势稍停,侧眼去看,隔着一层白纱,女子的面目看得并不清楚,他却能料想到,此时她必然是双目既亮又冷,在兀自骂她了。
他敛起笑意,推开门。
“三哥!”
小七眼睛一亮,先叫出声。紧跟着其余人也纷纷落筷,摆了交椅,让小厮拿碗筷,多要了两碟羊肉,两壶好酒,簇拥着霍钊坐到主位。
芸娘则摘了柳素瓷的帷帽,引她坐去了自己身边。
“三哥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小七就要亲自去徐州寻了。”
吕金子摆摆手,“毛还没长齐的小子,你去是给三哥拖后腿。”
他一面说,一面打开酒壶,往碗里倒酒,恭敬地放到霍钊手边。
霍钊接了酒,抬手,酒碗端到半空,其余人也举起杯盏,柳素瓷冷着眼,自顾夹菜。
没人管她,热辣的酒水下肚,霍钊抿抿嘴角,道:“近日如何?”
“三哥放心,哥几个轮着守夜,并无异动。”
张贺办事沉稳,霍钊点头,又问了几句话,都一一答了。
“三哥,咱啥时候走?”吕金子问。
柳素瓷听到这句,夹菜手顿了下,只一瞬,仿似没有听到,嘴中慢慢咀嚼。
“休整一晚,明日一早动身。”
大当家的发话,没人敢不从,俱是齐声应答。
饭毕,芸娘引柳素瓷去了客舍。进城时不见门匾,也不知这地方叫什么,客舍要比肃宁好上些,自是比不过国公府,仅仅勉强。
那男人带她赶了一后午的路,脚程快,道路颠簸,柳素瓷休息才觉半边身子都散了架,她低低骂过一声,那人脸皮厚,浑身的浪荡不羁,便是她如何骂,他都装作耳边风了,骂是无用,须得自己想法子才行。希望郭净不至于太过糊涂,能给父亲传信,告知自己的行踪。
……
徐州城,州牧府
郭净坐在交椅上,手中狼毫风干了墨水,却迟迟落不下笔。
昨日他又命人去医馆一探,不见定国公嫡女的身影,情急下,命官府寻了个由头搜查,至今不见人,最坏的结果,便是那伙人早已察觉,将定国公嫡女带离了医馆,或者说是带离了徐州。
他沉思良久,想不通那些人倒底有何通天的本事,竟能在严查之下,堂而皇之地将人挟走。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