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事。祁生便将那妇人的事说了,“徐州人对先生一向敬重,也不知那阿嫂是怎的了,竟疯了似的要闯进来。” 祁生依旧在嘀嘀咕咕。 霍钊眼眸倏然顿住,双唇微抿,低笑道:“真是个不老实的!” …… 经白日的一番事,柳素瓷夜里难眠。 若她没猜错,那妇人十之八九是郭净到医馆试探的人。她只是想郭净会暗中搜寻自己,却不想能用这种法子,找到医馆。 但让她忧心的是,已经到了夜中,郭净的人还不见动静。 …… “大人,民妇在医馆确实看到了画中女子,这是那位姑娘扔到地上的字条,民妇料想有用,就拿过来了。” 白日怀抱襁褓的妇人此时面色平静,哪有白日的半分恸色。 郭净坐在太师椅上,在灯下看那张字条的隽秀字迹。与上一回小厮手中的对照,一般无二。他已无比确定,定国公府嫡女遭人撸劫,就在那医馆之中。 早年时定国公柳敬深对他确有恩情,只不过当年之言于定国公府也大有益处,年岁已久,这情谊也就慢慢淡却了。 郭净谨慎,定国公嫡女遭人撸劫,到现在没传出半点风声,若此事只有他一人知晓,无从得知,这倒底是恩惠还是祸患。 他赏了妇人银钱,勒令此事不得外传,才让人下去。 “舅舅歇下了吗?” 门外嚷嚷一道男声,嗓门颇大,仆从到门前通禀,“大人,孙公子求见。” 郭净正在定国公一事烦心,并不愿见这个混账外甥,焉知是又在外面惹了什么事让他擦屁股,遂摆摆手,不耐烦地让人下去。 “舅舅,我有要事!” “孙公子,大人歇下了,您不能进。” 小厮左右阻拦,孙行免一刀架在了他脖子上,小厮身子一抖,半点不敢再动。 孙行免勾勾手指,让人看着,自己大步进了书房。 “勉儿见过舅舅。”孙行免拱手做礼。 郭净眼底不耐,“又惹了什么祸事?” 孙行免一双银环在灯下泛着流光,他提唇一笑,顺手拉过一把交椅坐到郭净跟前,“舅舅将关牌借外甥用用,给外甥行个方便。” 关牌是州牧之令,可不必文书任行元昭九州八道。 郭净这个外甥,自小被惯坏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掌管了孙家,依旧没个正形,早晚那些家底都得败在他手里。关牌是州牧重物,郭净自然不会交给他。 “不可。” “舅舅,外甥求您了!”孙行免死皮赖脸地拱手,“舅舅今夜不给我,明日我就去跟舅母说。” 郭净之妻孙氏是孙家的五姑娘,当年这桩姻缘多亏了孙行免从中撮合,孙氏拿捏着郭净,一有不顺,孙行免便把楼氏抬出来。 “你要关牌做何?” 见舅舅松口,孙行免松下气,正色道:“外甥想去河东做一回大买卖,得了利与舅舅四六分!” …… 柳素瓷一夜难眠。 郭净迟迟未到,若非是她猜错,便是心有顾虑。 屏风外那张榻平整地铺着,没有一丝褶皱。院里两间房,那男人一夜未落宿过,也不知睡去了何处。 徐州富庶,城东主街客舍是往来豪商落榻之地,此时夜已深,二楼上房依旧掌着通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