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点点头。 小童想起柳姑娘那句话,本想把二人安排一室,眼下似乎不太方便,请示道:“少夫人可要与三公子同住?” 霍钊紧着窄袖,动作微停,嘴中道:“莫再唤她少夫人,至于屋舍,若无闲余,我随意一处便可。” 三公子虽如此说,小童却不敢当真随意安排的。他略想了想,觉得柳姑娘并非三公子口中那般简单的干系,自作主张在东厢摆了两张榻,中间隔一扇屏风。 …… 小童进来收拾碗筷,将剩下的拨到布袋里,“医馆没有多余的屋舍,委屈姑娘今夜歇在东厢吧。” 柳素瓷托起腮,看他,“你们三公子也歇在这?” 小童应了声,“有一道屏风隔着,姑娘歇在里侧。三公子正人君子,不会做出格的事。” 正人君子…… 柳素瓷回味着这四个字,不禁想,这一路的波折,那男人所作所为,无一处能称得上正人君子。 “你们三公子叫什么?” “姑娘不知?”小童疑惑地瞪大眼。 他人机灵,见柳素瓷摇头,便道:“三公子不告诉姑娘,自然有三公子的道理,姑娘想知道,不如自己去问。” 柳素瓷想起自己说出那句话时,那男人突然凝下的脸色,他定是认识父亲,可是何时?她怎会没有印象,也从未听父亲提起过。 …… 入夜时分,小童在东厢摆了两张榻,中间隔上屏风。他年纪虽小,做事麻利有序,摆置完,不知从哪弄了一面铜镜,放到了长案上,以便柳素瓷描妆梳发。 “三公子说要深夜才回,姑娘先歇息吧。”小童有礼告退。 柳素瓷和衣而卧,望着窗外一栏月色,没有很快睡去。 她凝着神,在想许多事。 与他同处愈久,愈能发现他藏着诸多秘密,这秘密似乎与她是定国公府嫡女有关。 假使数月后他们当真能将自己安然无虞地送回上京,那么这厢撸劫,倒底意欲何为。 柳素瓷想不通,一时毫无睡意。 月上柳梢,不知现在是几时了。 门廊一声轻响,是他回了。 霍钊入内室,一眼看见了相隔的五折屏风,他眉梢微挑,说是随意安排,竟还是让他们同处了。他停下片刻,略一思忖,抬步将要出门,屏风里就出了女子的声音。 “芸娘他们去了哪儿?” 这时还未睡。 霍钊转过身,半边肩膀倚着门框,“出城了。” 现下只剩下他二人,柳素瓷早已猜到这种结果,她掖了掖被角。依着她的身份,郭净必然不会大张旗鼓地搜寻。国公府情况未明,郭净谨慎小心,也不会轻易去府中传信告知她的下落。但近些日子徐州城会加紧盘查,他轻易带她出去不得。料想还要在医馆住上几日,如此说来,只要她出了医馆,还是有机会逃出去的。 柳素瓷抬眼,看见屏风投出的男人掀长的身影。 他双臂环胸,站着。 “问完了?” 原是等她说话的,柳素瓷收回眼,偏堵着气一句话不说。 霍钊听不见回应,知她是故意的,直起身,正欲掩门,忽听又问,“你做什么?” “在外面守着。”霍钊一笑,“不然还做什么?” 有旁人在,两人共处一室,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