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记起数年前,她提着流马前来比试,他却以不与女子相较为由回绝了她。那时同窗与他提过,近些日子可莫要见定国公府嫡女,免得要被奚落一番懦夫。 他敛起神,一手持缰,一掌重重拍向马臀,只听一声高和,马睢纵跃,须臾之间便追上了前面的马驹。 霍钊扯缰,马蹄高高扬起,长背一横,就挡到了柳素瓷面前。 柳素瓷勒住缰绳,因剧烈急行,雪白的双颊泛出如霞的红晕,眼眸透亮冷淡,她瞥着面前嚣张的男人,呼吸平缓后才道:“胜之不武。” 得,到了如今境地,还一心想着输赢。 霍钊憋了一肚子的火儿,到这被她这句话弄得莫名没了。 他好笑道:“君子才讲究公平,我又非君子。” 柳素瓷“哼”了声,“是你的马要比我这匹好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霍钊拱拱牙腮,想起道空那句,“你治不了她。” 他翻身跃下,一手牵扯着缰绳,另一手提刀,刀鞘拍了拍柳素瓷的小腿,“下来。” “做甚?”柳素瓷低眼,居高临下的姿态让她心情稍好。 霍钊道:“你骑我这匹。” 柳素瓷眸光一转,做似不经意去问,“若我胜于你,当如何?” 霍钊看出其意,笃定道:“你赢不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柳素瓷压住马鞍,利落地踩蹬跃地,从霍钊身侧经过,扶住那匹油亮的乌睢,右手摸摸马耳,似在安抚,温柔低语。须臾,一踩马镫,右腿在空中划过一道流畅的弧线。 她眼眸透亮,得意地瞟一眼身后的男人,“后会无期!” 夹紧马腹,疾驰而去,留下一路烟尘。 霍钊站在原处,并不着急,只看着那道坐于马上的人影,碎金泻下,那道影在眼中渐远,他扬唇一笑,屈指至于嘴下,一声悠长的哨鸣,在绵延的山谷中清晰旷远,久久不绝。乌睢听见主人召唤,扬蹄嘶鸣,不顾驾马人心意,自顾调转马头,直冲来时方向急奔。 柳素瓷才知那男人意思,一时又气又急,只恨自己急于逃脱,才受了他捉弄。 “无耻!”她低低吸了口气,待马身站定,脸上的怒意已被她遮掩了。 “骂够了么?” 霍钊看着她笑,笑意中一如既往地谐谑戏弄,浑身的懒散痞气。 柳素瓷心底狠狠记了一笔,敢如此戏弄她,他日脱身,定要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她半句未言,下了马,手中缰绳一扔,上了道空的那匹黑马。 她在前,霍钊落后,两人有半步之距。 行了一段路,柳素瓷终于压下了那股子怒气,余光瞥见后面一人一马不远不近地跟着,她思量再次逃跑的可能。 “奉劝你一句,要跑也要选个有人的去处。荒山野岭,摔下悬崖被狼吃了,再落个尸骨无存,倒不值当。”那男人懒懒散散,即便跑了数十里,也不见气喘不适,昨夜左臂分明受了伤了,竟还跟没事人似的。 柳素瓷听进了这话,面上却不显,也不理会。 她双目直视着前方,打定了主意不再与他说话。 霍钊勾勾鼻骨,在想是否过了头,真将人惹毛了,顿了下,只见前面那女子忽然振缰,转瞬间疾驰数里,马蹄扬起,尘沙蹬了他一脸。 知她是故意的,霍钊眯眯眼睛,看着那道影,提唇笑了下,些微的愧意消失不见。心道,再不老实,他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