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撞上一个侍卫,欠欠儿地凑上前,“三哥怎对国公府的路这么熟悉?跟自己家一样。” 霍钊一顿,唇线绷紧,日光下深邃的黑眸中竟有几分冰冷。 察觉大当家脸色不对,小七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却不知哪说错了,闭紧了嘴巴一个字也不敢再说,只跟着往前走。 国公府偏门外墙低矮,有一个狗洞。 “人给我。” 闻声,小七忙把晕过去的柳素瓷交到大当家手里。 霍钊警惕地看向四周,见无人,他右臂揽住怀中女子,左手撑住墙角,革靴用力蹬地,小腿绷紧,犹如矫健的豹子,从矮墙上攀岩而出。 小七扒拉开草丛,腰一矮,泥鳅似的,灵活地爬了出去。 此时谷雨捧着绣图回屋,见槅窗掩了,以为小姐累了去榻上歇着,轻手轻脚地进屋,还没等唤出声,只见内室空旷,空无一人。 …… 柳素瓷睁开眼,睫羽扑朔,刮碰到布缎,触目只有些微的亮光。她动了下,才发现手脚都被绑着。颈后被重物撞击的刺痛犹在,她忍不住嘶了口气。 “你醒了?” 黑布外晃出一道影儿,柳素瓷嘴堵着,说不出话,那人似是才想起来,过了一会儿,低声悄悄解释道:“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 她蹙了下眉,动动手脚,示意他解开。 小七摇摇头,想她看不见,压低嗓子回道:“还不成。” …… “户籍。” 守城的兵卒视线扫向密不透风的马车,“出城干什么?” 霍钊:“探亲。” 外面的动静隐隐传到柳素瓷耳朵里,透过微薄的亮光,她盯着那道卷曲的车帘,蓦地双脚用力,马车受到撞击,登时摇晃了下。 小七一把压住她的腿,暗叫糟糕。 “等等。”兵卒伸刀拦住,“马车里装的什么?” 霍钊摸出一锭银子,不动声色地塞到兵卒手里,“家弟痴傻,惊扰官爷了。” 说着,车帘掀开,一张满是脓坑,丑陋无比的脸露出来,头发蓬乱,眼歪嘴斜,骇人至极。 那兵卒当真被吓了一跳,忙嫌恶地打下帘子,“快走!快走!” 霍钊收好户籍,来往人群中,引马出城。 离城四里,三人在长亭接应。 “三哥!”吕金子最先勒马过来。 霍钊摘了斗笠背到身后,“眼下出城,定国公必然发觉。” 未等道空、张贺说话,马车里忽然传出一阵叫声,“柳姑娘,你!” 只见车帘掀开,小七脸上的黑痣还没擦,上半身探出马车,双腿绑了一条黑布,整个人以及其扭曲的姿势倚靠着前窗,脖颈抵着根玉簪,扎出了血。 柳素瓷抬眼,看见外面高头大马上的四个男人。 “你们是谁?” 话落,手腕倏然一痛,玉簪应声落地,没等她回神,整个人一瞬悬空,被禁锢到打头勒马的男人怀里。他身躯高大精壮,一臂勒住她的腰身,几乎动弹不得。 耳边响起男人的声音,凉薄不善,“山匪,再乱动,弄死你!” 柳素瓷心头一紧,未感惊惧,脖颈后又一记重重的手刀,眼前天旋地转,瞬间没了知觉。 后面几个人撇嘴扬笑,吕金子先道:“我就说大当家不该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