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那贺礼不拿了?”青弩指了指案几上那个小巧却精致的匣子,神色诧异,眸光不解。 “嗯。”沈凡呈咬了咬牙,转身径直往福延居的方向行去。 冬日的天光隐去地特别早,不过酉时二刻,天就已擦黑。 凛冽的寒风比白日里更甚,主仆二人穿过花园时,只觉得那迎面来的厉风吹得人脸颊生疼。 青弩小心地搀着世子,生怕病弱的他摔着,摔出个好歹来。 行至前厅,沈凡呈停驻步子理了理被寒风吹乱的衣衫长发,正欲打帘子入内,却见父亲沈定山自一旁的抄手游廊内匆匆行来。 沈凡呈下意识地停下动作,站在门前等候。 “父亲。”待沈定山来到面前,沈凡呈才小声开口。 沈定山将沈凡呈上下扫了一眼蹙眉,“怎的眼下才来?念念是你夫人,她今儿过了行医文书的考核,你本该第一个恭贺她的。” “……” 沈定山见儿子不说话,又察觉此地的穿堂风过甚,看着儿子消瘦的面庞,不忍道:“外头风大赶紧进去吧。” “是,父亲。” “等等,我听闻近日你一颗心都扑在了青柳身上?”沈定山想到此事又将他喊了下来,“你是侯府世子,该知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父亲,青言是因儿子而死,儿子自是有义务替他照看青柳。” “照看也要有底线,你不知眼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侯府吗?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行差踏错,叫人抓了把柄。更何况,念念才是你的妻,她因你千里迢迢嫁入侯府,你该多陪陪她。” “……” 沈定山见儿子谦卑恭逊地站在自己面前,却一言不发,心里有些许躁怒,他挥手,“罢了!进去吧!” 沈凡呈见父亲进去后,才解了身上大氅递给青弩跟上父亲的步子。 他打了帘子入内。 厅内燃了好几个炭盆子,甫一进去沈凡呈便觉一阵热浪扑面而来,霎时洗去了身上寒冷与不适。 “呈儿来了?”老夫人坐在主位上,见孙儿来了匆匆招手,“快快快!快入座,这席面马上就开始了。” 说着她侧头低声询问刘嬷嬷,“平儿呢?怎得还不见他回来?” “老夫人莫及,已经寻着人了,应是在回府路上了。” 老夫人闻言,面上的神色才稍稍缓和。 今日虽备下了两桌席面,但因侯府人口简单,是以一家子围聚在一张桌子上都够了。 沈凡呈和余念的坐席被安排在一处,他缓步过去落座。 “外头可冷?”余念的声音自身边传来,“天这么冷对你身子不友好,其实你与祖母说一声不过来也可以。” 沈凡呈听着却没回应余念。 余念见状悻悻地闭了嘴,与另一边的蒋盛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又等了片刻,帘子被人撩起,沈凡平裹携一身冷风从外头匆匆进屋。 “嘶——这鬼天气可真是冷死我了!!是谁考上什么了?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地唤我回来么?”沈凡平将大氅丢给一边侍奉的婢女,言语不耐地询问。 不等那婢女回话,沈凡平已转身对上数双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他忙闭了嘴,向自己的父母亲投去求救的眼神。 可二房夫妻两却像是没瞧见似的,主动避开了眼神。 “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