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敷,想不想我?”
他把人拦腰一搂,打横抱在自己膝上,细密的吻如骤雨般汹涌,洇湿一片,水雾蒙蒙,直至秦云敷睫上沾染水汽,周崇礼才稍离她的唇,抵额歉意道:“酒味,有没有熏到?”
秦云敷摇摇头,脸颊晕红,之后伸手,贴抚他的下颚,轻语叹息:“夫君都不懂得照顾自己,分别半月,竟将身子熬成这样,你知不知道如此积劳要慢慢调理多久才能恢复元气,你全然忘记我的话了是不是……”
周崇礼以前从未觉得,有人喋喋不休时的絮叨声竟能如此悦耳。
只是,他无意与一个自己梦中想象的虚影认错解释,现在他想做的事只有一个,在梦中尽兴,他太久未纾。
秦云敷被他压覆住的那瞬,难掩眸中惊诧,明明两人前一瞬还在平静交谈,现在竟成罚罪,裙带被他猛力抽解,罗衫倾褪,她发髻上插别的簪钗叮当坠地,被翻过身,受着他粗暴的力道,秦云敷咬住被衾一角不敢出声,生怕住在隔壁房间的两位随从跟侍会察觉异响。
床榻都被冲伏得欲坠摇摇,秦云敷起落摆晃,红着眼眶无力环住他脖颈,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方才哪一句话说得不对,从而惹恼了他,激得他的怒?
今夕画面叫她恍然再经前事,为救禹州难民她在城郊临时安设救济堂,却因未有批准认证出诊的单执而犯了朝廷红线,诊堂一时面临被强行拆除的结局,为保住这份心血,她最后走投无路只好主动求上他。
陪他在公署度过的疯狂一晚,是场噩梦,毋庸置疑。
只是,她并不能说是被强迫,最起码在他神情不对怒斥叫她离远些时,是她怀揣医者仁心选择留下,甚至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可以帮他解了毒,不想结果却是,道行尚浅,无法抑制。
他忍无可忍扑上来时已经瞳仁发散了,而她当时没有怕,也没有奋力将人推拒开,反而思忖之后咬了咬牙,坚持要他答应自己一个条件,且必须发誓办到。
像是意外自己的反应,他愣了片刻后,顶着那双半清明半沌然的眸子努力消化,随后手指发颤地抬起,作立誓状,他以性命郑重担保,诊堂必留,他更会对她负责。
那日,从昼到暮,从榻到桌,周崇礼再不是什么温润斯文的俊儒公子,心中野欲被唤醒,他成为原始形态下的狼。
若公署假日整歇,府衙内并无几个人,她又在内室四壁隔音,一切巧合到仿若上天筑席,要两人合寝。
只是负责什么的,秦云敷不在意,她孤儿出身,得幸拜在师父门下习以医术真传,十岁以前她从未下过奉山,日日勤勉研学,终有所成,再后来长大些,她更是满门心思醉心医诊,从未想过嫁人,或者相夫教子。
因身边无父母谋定婚事,她本人更无婚嫁意愿,所以长久以来,她都将男女之情看得很轻,没有分量,甚至在她心里,男人还不及一味药材来得珍贵。
可后来,经那夜,周崇礼高调带人直上奉山送聘礼求亲,阵仗大到甚至一连惊动了附近几个村落的村民齐纷纷夹道看热闹,他沿着崎岖山路,步步拾阶,艰难而行,直至抵达山顶,他双手捧着花冠慢慢走向她。
阳光在他身后,他的身体远看像是被镶嵌上了一层晕晕光绒,神容五官被衬着,皆显俊雅柔和,那瞬间,她无动于衷的一颗心终究是难免动容地跳了跳。
送花之人英俊昳丽。
而那花冠,也是真的漂亮。
……
再醒,已是翌日晨早。
周崇礼睁开眼,这回感觉已完全缓了酒劲和浑身的疲乏。
大概是因梦到了思念相见之人,身体诚实地自寻过活,乘了兴,泄了火,又怎么会不舒畅。
思及此,周崇礼只想将案子早日理清,如此便能尽早回京看望云敷,不是梦里那种,他渴望真真实实。
听门口传来脚步声,周崇礼自当认为来人是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