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哥哥究竟是如何自舔伤口,压抑悲凉,才能做到默默揣起对她的心意,继续以行动证明他对她的爱之不渝。
周妩眼眶不忍酸涩,趁着泪意将涌,她踮起脚尖,伸臂环上容与脖颈,凑贴过去将他紧紧拥怀。
她含哭腔的语调保证:“容与哥哥,你的礼物,我从此定百般惜之。”
容与收臂,搂紧她,心脏鼓震。
站稳地面,周妩垂头,小心将自己的那枚玉佩挂戴腰间,之后伸手向前,将另一枚为他着身系挂好。
她笑眼弯弯,说:“就这样,以后我们一起戴着,谁见了都知它们是一对。”
“它们?”
周妩反应似的眨眨眸,后知后觉意识到容与哥哥分明有意逗弄,脸颊不由隐隐发热。
她手抵着他胸膛,低语呢喃嗔着:“……不是。”
容与故意装困疑,“那是什么?”
周妩不肯说,她轻哼了声,像是小猫发脾气,仰起头,轻力咬了他嘴角一下,之后趁其不备灵敏脱身,提裙朝府门跑去。
容与在后,挺俊身影掩在暗隅,闻听宅院闭门声落,仍久立未离。
他抬手向上,摸了摸左边嘴角,湿意还在,意犹未尽。
心想,她那句话该是,谁见了两人都知——他们是一对。
……
两日后,冯素素从梵山归返,一行人一到梁府,晓星立刻给霜露报了信。
周妩得知消息,没多犹豫,拿上药方立刻赶赴。
素素的身体经不起再拖,她必须尽快阻住素素继续用药。
刚到梁宅,不成想,迎面就赶上冯夫人和冯楚楚一唱一和的一出大戏。
大概是先前抬平妻不成,冯楚楚丢了面子,才叫她们母女看清了梁府的态度,知晓装可怜的法子行不通,于是干脆直接上门撒泼耍无赖。
尤其素素一回来,先前一直躲在衙署,避之不及的梁将军立刻回府看望爱妻,前后态度鲜明对比,更刺激得冯楚楚不顾形象,摆出一副只要能嫁进梁家,便可什么都不顾的架势。
周妩看在眼里,将情况大致了解了个七八分,啧啧摇头,她无意正面和冯家人浪费口舌,便吩咐车夫,拐道侧门而入。
素素派人来迎,两人进了屋,屏退下人后,周妩立刻将药方之事据实相告,劝告素素务必不可再饮。
闻言,冯素素怔然片刻,手里攥紧那药方,泫然伤神。
周妩在旁,抚着她肩膀劝慰:“原本就无血缘连脉,不值为她如此痛哀。”
冯素素摇摇头:“从前总听老话讲,没了娘的孩子也就没了爹,原本我不信这话,可如今,却实感孤苦无依。”
周妩驳道:“怎会无依,你有我,更有梁将军。听闻此番,梁将军为不妥协,委屈自己居于衙署陋室多日,今日闻你回京,更是立刻迫不及地赶回见你,由此才惹得那母女两人发了嫉妒的疯,他在意你,而且是在意得不得了。”
冯素素面色稍窘,瞥过眼,喟叹了声:“惹上这样的亲家,是我连累夫君。”
听素素如此开口,周妩暗暗揣测几分,不确定地问:“你们,是已将误会说清了?晓星那日向我告知,你离京前夜还和梁将军大吵一架,我担心坏了,还以为冯夫人的离间计得了逞。”
素素:“那日听你提醒,又见母……又见王氏带着楚楚再来胡闹,我实在应对不来,便主动寻去夫君书房,将为难说与他听。将军见我来,再次向我严证清白,并说若我信他,便将计就计听他安排,之后我半推半就随王氏上山敬香,都是得自夫君先前的授意。只是事发突然,个中缘由,我来不及向你仔细告知,害你白白担忧。”
周妩松下一口气,“早该如此了,你们夫妻同心,哪还会有痴女妄想从中作梗。”
想了想,周妩又严肃问起:“至于那药方真相,你可要如实告知给梁将军?她们此举,与害你性命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