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仿佛在等她回答,或者说是在等她表示知道了。 孟如意犹豫了片刻,感受到他的执着,面上带了些无奈,而后捡起手边的那根树枝,指了指方才自己写了“徐二”的位置。 几乎电光火石间,裴宵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因为她知道了掳走她的人是徐二,所以才寻短见。 徐家与她有杀父弑母的血海深仇,她绝不可能委身于徐家人。 裴宵虽仍不能赞同她的做法,此刻却被一种隐秘的情绪所掌控,无暇他想。 原来不需要语言,只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便能懂她所想。 所幸她没有出事,所幸,此番他来了此处。否则,他也许永远都无法从那反反复复的梦魇中挣脱了。 心绪翻涌,又被勾起了梦中荒诞行止的记忆,裴宵不敢再看她,只胡乱说一句:“无论如何,活着才有希望。”便转回头,继续闭了目,临了,又嘱咐道:“这几日行程不定,且休息休息吧,养精蓄锐。” 孟如意无可无不可地扯扯唇角,反正她眼下说不出话来,便也不用犯愁如何应对这个叫她无所适从的人。 方才的一番打斗并不轻松,孟如意知道裴宵身上带了伤,因她在马上时一直闻到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不过他不说,她也不会提了。 如今两人的关系实在尴尬,总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看他的模样,想来应该无甚大碍。 靠坐在粗硬的树干上极难受,孟如意辗转左右,无论如何也寻不到一丝睡意。裴宵闭着眼,五感却异常灵敏,听着小娘子那边的动静,亦是很难入眠。 夏日天长,两人本就折腾到了半夜才算安置下来,没过多久便觉太阳照眼了。 裴宵的计划是不进城,从外围试探着先北行一日,探一探徐二疯到什么程度。 在他看来,可不就是疯了吗,为了一个女子,不惜调动青州军与他裴家为敌。 要知道,徐二毕竟不是徐相,如此作为,必定是要承担不小的压力和代价的。 而事实证明了,他疯得超出了裴宵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