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动有些奇怪,但是这里是王府,躺在床上的是陛下亲封的陈王妃,料想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胡月想着,拜托了几句就匆匆忙走了。 她一走,内室之中就只有李时意和华蕊公主,以及她的随侍云珠。 “公、公主……”床上的人五官拧结,疼得汗涔涔的。 云珠看着害怕,后退了半步。 “你怕什么?”觉察到的华蕊公主不悦地蹙眉,“她一个野丫头,现还不省人事,能把你怎么样?” “是,可是……”云珠想说什么,又心有顾忌,又把话吞了回去。 “区区乡野女子,竟也敢妄图王妃之尊!”华蕊公主说着,伸了伸手。 云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华蕊公主“啧”一声,“东西啊!给我!” 云珠恍然大悟,连忙找,摸出一个白玉瓶递给她。 “最后一步了……”华蕊公主捏着玉瓶,眼睛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样,直愣愣的。 “李时意,你该死!” 末了,她忽然吐出这样一句话,随即快步走向床榻。 床上的人依然疼,却被深沉的梦魇住了,神志不清。只要将那粒药喂下去,李时意便是个药石罔用的疯子。 一个疯子,怎么做陈王妃? “李时意,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出身微贱,却偏偏心比天高!非要抢我的淮襄哥哥!” 华蕊公主说着,捏住李时意的下巴,一手拨开瓶塞,俯身将药喂下去。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蓦然响起,瓶子“铛啷啷”地滚落到角落里,药丸亦是不知落向何处。 耳边火辣辣的,素来养尊处优的华蕊公主久久不能回神。 她不敢相信,本还昏迷不醒的人,竟突然坐了起来,还甩了她一巴掌! 她竟然敢打她! 简直岂有此理! 从小到大,她连一句重话都没听过,就连亡了国,也因沈家优待旧朝之故未受过半分折辱,李时意,她凭什么!? 李时意已经坐了起来,但依然是神迷智昏的样子。 她捂着胸口,一手撑着床沿,挣扎着下床,却不想体力不支,直接跪了下去。 她落床的声响,将华蕊公主唤回神来。 “李时意,我杀了你!” 华蕊公主嘶叫着冲过去,却不想,手还没碰到李时意,就被人生生拉住了。 强劲的力道,来自身后的领口。 脖子被人猛地一扯,几乎令她窒息,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被人像丢野狗一样甩了出去。剧痛令她几乎晕了过去。 “王妃!” 去而复返的胡月快步过去将人扶起来,“早知道你居心叵测,却没想到你如此歹毒,竟敢下毒!” 李时意身子沉重,胡月扶着她不免有些吃力,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床榻上。 “你是什么东西?快放开我!”华蕊公主主仆俩都被视为摁着,她挣了一下,却被反拧得更紧了。 华蕊公主脸都气红了,“你这贱人,快叫人放开!” 李时意倚着胡月,只觉得天旋地转,听到华蕊公主的叫喊,耳边一阵轰鸣。她努力看去,眼前却仿佛一幅被风揉皱的花卷,线条扭曲,叫人眼晕得直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