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些年,沈淮襄代父征讨,安抚西线,一举挫败了武安复和叶会勋。对于西面的百姓来说,沈淮襄的名声比沈绩更加如雷贯耳。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他们是真不知道他的身份啊,要早知道,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如此怠慢啊。 张氏也愣住了,她梗着脖子拼命抬头,却只能看到对方稳稳踩在地上的鹿皮靴。 那丫头哪里来的神通,竟结识了这样的人物?! “上次来时,本王便觉着不太对,果不其然。” “殿下饶命,福生他娘只是太伤心了,她不是有意的。” “只是太伤心?呵,”沈淮襄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但是出于教养,也只是轻笑一下,没有失态,“你的意思是她没疯?”没疯却做出那么多令人发指的事,岂非罪大恶极? 陈万山一下子哑了口。 “既然疯了,就该静养,陈家若是没有地方可以安置,本王可以代劳。” 这就是威胁了! 要是他们管不住她,他就要动手了。 陈万山浑身一炸,连忙伏地磕头,“殿下放心,草民一家可以照顾好她,定不会再出事端了。” “……” 昏暗幽昧的庭院里忽然没了声音。 明明满院子都是人,却一点儿声音也没有,陈家父子更是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张氏倒是想说什么,刚一张口,枕骨忽然一刺,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满院静默中,沈淮襄忽然开口了,声音轻飘飘的,融入浮动温润的冬雨中。 “本王不信。” 简简单单四个字,让陈家父子通体发凉。 今夜,没那么容易过去。 “陈家虽非钟鸣鼎食之家,人口却不少,却偏偏看不住一个疯妇,纵得她在祈祥惹出诸般事端来。”伞下的沈淮襄双手|交握着,立在庭院中,意态闲适。 “景湖。” “属下在。” “请长新县令。” “是。” “殿下?!”陈万山心中叫苦不迭,连连磕头,“此前是草民疏忽,未将夫人看好,但是草民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定会将她看住,绝不会再让她生事。” 但是沈淮襄没有理他,反而蹲下去,对张氏说道:“张氏,陈福生是你儿子不假,但是这两个呢?”他说着,动了动下巴,指向跪在陈万山身边的陈禄生和陈寿生,意思很明显。 要是她再轻举妄动,他们就完了。 张氏只觉得一股冷气从头顶灌入,直蹿脚底。可是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挣扎,“嗬嗬”乱叫,五官狰狞。 可是夜雨下的清隽面容,却平静无波,完全不在意她张扬的愤怒。 静静的眼眸里,甚至还含着淡淡的笑意。 但是从这笑意中,张氏还是感受到了寒冰一般的压迫。起初并不侵人,但是多接触一会儿,就寒意刺骨。 她觉得自己四肢已经僵硬了,骨头缝儿都冒着冷气。 缓了缓,她终于低下头,一下又一下地磕头。 押着她的士兵松了手,“咚咚”的声音一下下地响了起来,沉闷闷的。 不一会儿,她的额头就血糊糊的了。 沈淮襄依旧蹲着,眼睛却看向了虚空之中,“陈福生……是不错,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