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我们别……” 随着他们深入山谷,谷中的尸体越来越多,横陈在滚石巨木之中,惨烈异常。 “就是,我们……” 话还没说完,忽听得林间“啪”的一声,巨石当头滚来。 “快跑!” 但是来不及了。 四面的巨石轰隆隆滚来,舂米似的把所有人压在底下,一层一层的,几乎填满了半个山谷。鲜血从缝隙里流出来,汇入溪涧,流出山谷。 腥味弥漫在山谷中。 景川把所有能用的箭矢装进箭壶里,抬头一看,却见沈淮襄坐在巨石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殿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还是继续准备檑木滚石?” “不,整军,出山。” “出山?!”景川大吃一惊,他们陷入重围中之所以能坚持这么久,就是依托地势,出了山,他们就无险可守了,如何抵得住荆州军的进攻? “对,而且要快。” “是。”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景川知道,照着他说的做就对了。 *** “哐!” 城内中军帐中,得知前方再一次失利的窦元洪一巴掌掀翻了茶盏,碎片在地上弹开,撒向角落。 “废物!”虽已年届五十,又多年养尊处优,但是身形魁梧的窦元洪发起火来,依旧足以让中军帐震三震,“同样的把戏,你们也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当?” “一群饭桶!” 他们南北夹击,已经将沈淮襄所部困在叠翠山十几日了,但是除了损兵折将外,他们一无所获。 窦元洪发完火,稍稍冷静下来,和幕僚商量对策,决定让北岸的叶会勋渡江南下,先围住各个山口,再铺开大军,碾压进去。 沔江边。 江水滔滔,凛寒的风在水面上开回涤荡,两岸的草木已经枯黄了,上面还铺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上百只木筏竹艇首尾相连,硬生生地在江面铺出一段平坦的水上陆地来。 足够大军快速通过了。 叶会勋拥着大氅,望着巍然挺立的叠翠山,山高林密,而那个将他追得狼狈不堪不可一世的人,就被困在里面。 这么想着,叶会勋挥挥手,令大军渡江。 他今天,要一雪前耻。 三层的木筏,水花飞溅,大军渡江如履平地,很快就渡过沔江来到了山脚,为了不惊动山上的沈淮襄,他下令全军藏身山脚,又派人前去与窦元洪联系,商议进一步的计划。 结果,却等来了气急败坏的窦元洪,见了面也不寒暄,更顾不上讲究王侯之间的礼仪排场了,咧咧道:“见了鬼了,人呢?” 叶会勋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眉头立刻竖了起来,什么派头也丢到地上了,“什么意思?人不是在山里吗?” “没在!”一提到这个窦元洪就来气。 叠翠山里,树林阴翳,湿意侵骨。 他的人兵分三路,一寸一寸地摸进山中,越是靠近主峰山谷,他们的速度就越慢,等着两侧山脊的消息。 天快黑的时候,消息总算传来了。 没人。 在此地盘桓了十来天,要了他们上万条性命的人,凭空消失了。 得知消息,窦元洪差点一口气没上来